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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为相爱,也觉得死亡没有那么可怕了呢?”
“或许吧,不清楚。”
“死亡究竟会带来什么呢?”
“……”
突然变成了这样的中二话题实属难以预料,俞益茹想了半天,说:“可能人要是快死了,会更清醒一点?”
她虽这么说了,又觉得没什么说服力,便补充道:“没有濒死过,很难想象真的快要死的时候,到底会怎么样吧。”
薄复彰便陷入沉默。
俞益茹拿手肘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忽然想到什么,说:“赵姐说我去了医院,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这家的?”
话音刚落,薄复彰突然把按在方向盘上的手伸了过来。
俞益茹眼看着这手摸着自己的脸摸到了耳朵上,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
薄复彰说:“你忘啦,宝石里有定位。”
俞益茹照例红了脸,自己也摸了摸耳垂,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甜蜜。
当初她受到耳钉时,还觉得里面有定位什么的太夸张,现在却觉得这是一件充满安全感的事情。
她如今回想起最初碰到的种种事件,便禁不住想要微笑,并觉得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微笑了一会儿,忽然又想到从当初到现在,薄复彰最自己来说仍然是一团迷雾,顿时便又是笑不起来。
她看着薄复彰的侧脸,脑子里有着一堆的问题,曾经觉得没必要问,现在却是不敢问了。
就在她望着薄复彰的脸开始陷入发呆状态的时候,薄复彰突然说:“人快要死了,是不是会任性一些呢?”
“啊?”
薄复彰撇眼瞧了俞益茹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照例令人心生悸动:“我说,人快要死了,会更任性一些。”
俞益茹没想到话题又回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任性?什么样的任性?”
薄复彰说:“曾经想做的事,现在想做的事,未来想做的事,突然之间没有足够的时间快点完成,那么只能挤在一块儿完成,这样一来,便无暇关注别人的想法,想必就会任性一些。”
俞益茹把薄复彰这一长串话思考了一下,便笑道:“你这话说的是很乐观的人,比如说那些在死之前定下一百个目标之类的人,这种人到底还是少数,不然怎么会每次都变成典型。”
薄复彰:“是少数么?”
俞益茹:“是少数啊,大部分人还是想着要尽量医好,或者悲叹于命运的不近人情,或者身体条件也每况愈下,没办法花费太多的精力了吧。”
“是这样啊。”
薄复彰长长地叹息,“那么说,从以前开始,我就被别人称作为少数人呢。”
俞益茹皱起眉头,随后又笑道:“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让被人理解成你快要……”
俞益茹的话戛然而止。
她的脸上不仅失去了笑容,甚至没有了血色。
她望着薄复彰,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些戏谑,然而对方只是微微有些叹息,似乎也有所困惑。
薄复彰的脸上难得没有笑容:“我之前想,这件事至少可以瞒到三月份,结果你今天找到了沛医生,我想你一定会去问的吧。”
车子进入小区地下停车库,然后熄了火。
薄复彰躺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薄荷糖,撕开包装纸放进了嘴里。
“我昨天就在想,我或许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总想着可以再拖拖……我想你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觉得过去的那么多天我一直都在耍你。”
俞益茹紧紧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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