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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清明不折柳,来生变黄狗,这柳条不仅要摘,还得挑新鲜青嫩的才行。
奚画走了老远才看到一棵青翠的柳树,她正抱了个石头准备踩上去,余光却见左侧的歪脖子树下有人跪在一座新坟前,取了酒杯在地上浇了一缕。
坟上的香烛烧了一半,明显已是有人祭拜过的。
奚画顿觉得奇怪,待得仔细一看,赫然发现这来拜祭之人竟是同窗钟勇谋。
此刻她心中愈发狐疑,若是没记错,勇谋家祖坟不在此地,况且来挂青好歹也要他爹娘跟随才是。
这坟既不是他家的……那会是谁的?
自己离得那新坟并尚远,隔着这般距离瞧不清碑上的文字,奚画因怕凑太近被他察觉,犹豫再三,只得折了柳,原路返回。
放完鞭炮后,天上竟渐渐下起了小雨,春日里的雨朦朦胧胧,细润如酥,洒得那草间枝头也格外清亮。
奚画和罗青撑着伞,慢慢下了山,往家里而行。
不知是否是时候还太早,街上行人寥寥,铺子也许些未有开门。
她正从流云街小巷里出来,一抬头,就见那湿滑的道上一人垂首慢悠悠地走着。
他没有拿伞,仍由雨丝牵牵绊绊落入怀,青衫湿透,似没有注意,一心专注地盯在地上深深浅浅的水洼间。
奚画静静看了一会儿,忽而把伞递给罗青。
“娘,您先回去罢,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啊?”
罗青接过伞来,满目担忧,“几时回家来?”
“我……午饭前就回。”
她一面笑,一面另取了把纸伞撑开,“您不用在意我啦!”
“去哪里啊?早些回来……”
“知道了!”
奚画举了伞,话语刚毕,一头便扎进雨中。
清风微凉,把笔直的雨丝斜斜吹到眼里。
关何抬手不经意揉了揉,不想手上也是水,视线越加看不清了,他只得拿衣摆将脸上擦干净,待得放下袖子时,却觉得雨势变小了许多。
他纳闷地摊开手,半晌没有雨点落下来。
“你在干嘛?”
猛然回过身,潇潇的烟雨中,有人举着伞过他头顶,双眉一弯,唇边荡开笑意,似乎是习惯性的歪了歪脑袋,问道:
“怎么出门不带伞啊?”
关何怔怔看着她。
===第17节===
这一瞬,感到心中蓦地突了一下。
“你怎么了啊?”
见他神色呆滞,良久都没反应,奚画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关何嘴角一抽,方是回神过来,解释道:
“雨下得突然,出门时尚是晴天,没想着要取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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