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与红隼做了交代,亲自牵了马,送他离开,一转身,见苏慎浓就在廊下坐着,不错眼的望着她。
……
芙蕖没听见她来,便知她一早就呆在这儿了。
也不知她方才交代红隼的那些话,有没有被她听了去。
其实听去了也没什么要紧,她只是嘱托人往南疆走一趟,帮忙打听点东西而已。
苏慎浓的表情没什么异常,也许是真没听到,也许是不在意,总之,她半个字儿都没有多问。
芙蕖朝她走去。
苏慎浓起身对她笑了笑:“你回来了?”
芙蕖走近了,端量着她的脸色,苏慎浓自从上次落水之后,身子便一直断断续续的病,脸上的病态掩不住。
芙蕖皱眉问:“你一宿未歇?是有哪里不合心意?与我说说?”
苏慎浓听着她的问话,心想,更像此府执掌中馈的夫人了,想她们苏家的嫡母办事都没有这样说一不二的底气,还要处处顾着各个院里的妯娌和小姐,说一句话便要瞻前顾后好几个日夜。
芙蕖的底气是谢慈给的。
苏慎浓说:“一宿未歇也不觉得累,哪里都很合心意,只是多日不见你……你气色差了很多,出去办事了?可还顺利?”
芙蕖对上她柔情似水的眼睛,心里有不合时宜的念头冒了出来。
软玉温香,将来她要是做了当家夫人,想必一切都能安置的极妥当,每日早晚晨昏立于门前,便如现在这般,与自己的夫君缠绵絮语。
也算是神仙夫人了。
芙蕖对她说:“你想回家是不是?等天亮我送你回苏府小住几日?”
苏慎浓受宠若惊:“他肯放我了?”
芙蕖一垂眼,藏下眼中的愧意,说:“他要在外面呆上几日,回不来。”
苏慎浓迟疑着问:“你私下放我回去,他会不会……难为你?”
芙蕖摇头:“不会,放心。”
苏慎浓心底像翻了一个瓶子,滋味复杂浓郁,她很想念父母亲了,不愿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当即问道:“那我收拾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动身?谢慈何时归京?到时候你会去接我吗?”
芙蕖抬眼忘了一眼里面冷清的府邸,说:“都可以,他若是回府,我一定能得着信,到时再做安排。”
苏慎浓见她的神色落寞,道:“那你呢,你要一个人守在这么?”
芙蕖顺口道:“你们家若是方便,可以带上我一起,我吃不了多少饭,一天三碗足以。”
苏慎浓一愣过后,微微一笑:“当然可以,我邀我的闺中密友回家小住,你就是我的贵客,一天多少碗都可以。”
相处久了,芙蕖发现苏小姐也是个奇人,她打心眼里瞧不上谢慈那样的弄权之臣,言语之间颇多不屑,却愿意将她这个出身赌坊的下九流人捧为闺中贵客。
芙蕖道:“我这身份……哪配的上什么贵客,你就当带了个随身伺候人吧。”
苏慎浓:“那怎么行。”
芙蕖不去直视她认真炽热的目光,三两言语一搪塞,催促着她回房准备。
苏慎浓的认知在一定程度上没有错。
谢慈不在府中,芙蕖当真可以为所欲为,即使一张嘴要把苏慎浓放走,阖府上下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问她要说法的。
芙蕖自己也觉得奇怪。
棠荷苑里,她问吉照:“主子给你们留信了?”
吉照摇头,答:“那日我在华阳大街上拦了驸马爷的车,驸马爷扣了那个婆子,转身命人隐秘将我送回了谢府。
我自回来就没见着主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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