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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你也是谢家人,你和谢家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
谢慈盯着她,眼里充血的红尚未完全退去,他说:“谢家要杀你,而我在救你,哪里一样?你脖子上顶着的,真的是颗人脑袋吗?怎么跟个猴儿一样?”
他气还是没顺。
芙蕖不理解:“谢侯爷是你亲爹。”
父父子子,一脉相承的骨血,到底有什么区别?
谢慈发现芙蕖的下巴被他掐出了红痕,横在白皙娇嫩的皮上,刺眼得很,他咬牙忍了片刻,才一松手,放了她往后退,隔了不远,道:“他活着,我拿他当爹敬着,他死了,那就是祠堂里一块牌位。
我年年祭拜,香火不少,已经够尽孝的了。
倒是你,傻姑娘,一个早死了的人,用三两纹银就能买你一辈子的死心塌地,你可是真……便宜啊!”
芙蕖给自己崩裂的伤口涂药,说道:“那你到底要我怎样呢?我想活着,而且还想活得像个人一样,当初是你告诉我,这一辈子,我注定扎根在这滩烂泥里,逃不了,既然身为棋子,我就要做那个留到最后的杀招。
我绝不能忍受自己像个垃圾一样,半道成为弃子。”
十一年。
她变得太多了。
谢慈触碰到她那眼神,感到一股陌生侵占了他的理智。
错了……他们都错了。
当年,谢老侯爷以为这小姑娘是个不堪用的庸才。
谢慈以为这是个心软又善良的小东西,养在手下比小猫还讨喜,赏一口饭吃,便能耍憨卖娇陪他一辈子。
可她终究将自己淬成了一把刀。
柔软,但锋利。
你以为她是一条藤蔓。
其实她是一条毒蛇。
你以为她无依无靠是在攀附。
其实她绵软的身躯缠在人的脖子上时,一瞬便可发力将人绞死。
谢慈加重语气:“你不会来找我?我是死的?”
芙蕖惊讶的一扬眉,望着他,似是不理解他说的话。
谢慈:“你我至少也算青梅竹马的情分。”
他说这话时,神情上不见有什么波动,仿佛是理所应当的如此认为,倒是芙蕖内心一震,仔细品味着这四个字,不仅没觉出任何情愫,反而隐隐勾出了一股悲意。
他们满打满算,不过才相处了三年。
既不门当,也不户对。
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
芙蕖说:“没有人能保护我,除了我自己。
记得吗,这句话,也是你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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