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王爷可曾觉得亏欠过我?”
“娴宛,当初与你成婚前,本王清楚告诉过你,我心中早有一女子,有朝一日,我定会迎她入府。”
“可你从未告诉我她的身份,当初也只说要纳她做妾,如今你借着孟家的势力扶云直上,一朝得势后,不念往昔恩情,将我父亲囚禁在庄子里,你说要立她做后,那我呢?孟家战士为你付出的鲜血都白流了吗?”
云烨盯着面前泪流满面的女子,眉眼间泻出一丝不耐烦,冷冷道:
“孟娴宛,你父亲是摄政王意图染指川西的爪牙,本王念在与你的情分上,没有处死他,已是网开一面。”
孟娴宛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女子笑弯了腰,捂着肚子,眼中噙泪:
“云烨啊云烨,你真是个无耻小人,当初我孟家可堪一用时,怎不见你嫌弃,你如今手刃手足,逼疯父亲,违背祖训,全是为了一个女子,哈哈哈,可笑得是她心里根本没有你,就如你心里没有我一样,哈哈哈哈....痴念,都是痴念,求而不得,自食其果....”
云烨冷下了眸色,扬声道:
“来人!”
守在门外的侍卫走进屋内,瞧见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王妃,不由面面相觑。
“王妃疯了,将她带去后院安置,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放她出来。”
“卑职遵命。”
待书房内终于恢复宁静,一阵夜风入窗,吹得烛光摇曳,映得男子冰冷面容忽明忽暗。
云烨盯着桌案上女子的画像,眸底寒霜渐渐消融,他伸手轻轻拂过女子弯弯明眸,呢喃道:
“殿下,我做到了...”
———
瘴气缭绕的幽若谷内寂静无声,月光都穿不透浓稠的草绿色瘴气。
一队麒麟军轻手轻脚顺着藤蔓攀爬上峭壁,借着浓密的灌木丛遮掩,看向围坐在篝火前旁取暖的一队鞑子兵马。
“这帮麒麟军困在瘴气中七日,前几天还有哀嚎声传出来,这几日却连一丁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都死绝了?”
“昨夜将军点了一千兵马前往谷内查看,一天一夜过去了,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
“我听都尉说,长兴王那边催得紧,想让将军尽快确认大魏将帅的死讯,最迟明日,咱们要趁着正午瘴气最轻的时候,入谷搜寻麒麟军的尸身。”
“快些入营休憩吧,明天一早还要入谷,这谷内的瘴气邪乎的很,咱们可要攒足了精神。”
隐藏在灌木丛的麒麟军见鞑子们熄灭篝火,起身朝营地走去,于是悄悄折返回山谷。
“启禀摄政王,鞑子们决定明日一早入谷。”
负责探听消息的兵卒抱拳行了一礼,对正在擦拭宝剑的男子道明他刚刚从鞑子口中探听的对话。
“本王知晓了,传令下去,今夜准备出谷,夜袭敌军营地。”
“是,末将遵命。”
陶临渊手握剑柄,不急不缓擦拭着锋锐的剑身,稀薄月光洒落在剑刃上,煌煌剑光流转,映出男子一对清隽眉眼。
果然是云烨在背后捣的鬼。
当他率领的麒麟军在幽若谷内遭遇鞑子伏击时,便猜测此事断然与云烨脱不了关系。
因不熟悉谷内环境,加上鞑子兵马数量众多又占据着有利地势,陶临渊只得带领麒麟军暂避锋芒,躲进迷雾沼泽内。
刚刚进入沼泽时,吸入瘴气的兵卒陆续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正当陶临渊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想起了小皇帝在春蒐时做过的一件事。
当时在狩猎场上,兵部尚书七岁的小孙子因嘴馋,在林间误食了毒果子,当即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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