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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祎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祝彦章会去边关。
很多时候,别人要做的事情,你永远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
袁芮军一路查防回来,这才进了驻扎的帐篷,就看到祝彦章正在油灯下写信,将身上的盔甲解下来,笑着说,“又在写信?”
文人真是心肠多,他这一路走来竟看着什么地方如何步兵列阵,人家就能从这里头看着一堆石头都能写出一朵花来,不是他们这些大老粗能懂得。
祝彦章倒是挺欣赏袁芮军的爽快,就点点头,“是啊,这里叫做祝平关,合了我的姓氏,自然值得一写。”
洗了一把脸擦干净,袁芮军就笑他,“得得得,一朵花你也值得写,一块石头也值得写,一条路你都能写出十七八种花样来,也真是服了你了。”
“这叫做心有善念,万物皆美。”
“又整那些听不懂的,说句能听明白的。”
袁芮军道,打起门帘让门口的侍卫送上夜宵来,巡视了*又累又渴。
东西都是备好的,这边一叫,那边就有人送过来了。
将东西摆在桌子上,袁芮军叫人退下,自己倒了两杯酒对着祝彦章说道:“来,一起喝一杯。”
祝彦章轻轻颔首,“待我写完这结尾。”
袁芮军轻笑一声,自己个先吃喝起来,叹口气说道:“这一路往北,天可越来越冷了,那狄戎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冷天的不锁在帐篷里搂着自家老婆亲热,非得要大动干戈,闹得都不安生。”
“狼子野心之辈,岂能安枕于榻?”
祝彦章将笔搁下,拿起信纸吹干墨汁,细细的装进信封里封好口,收进袖笼里这才走过来在袁芮军对面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眉头轻皱,这就太烈,“若是能安分守己的,也就不会觊觎我大燕的土地了。”
他们两人之前是没有什么交情的,但是既然成了连襟,这一路上作为武将首领袁芮军倒是颇照顾祝彦章。
一个粗鲁军人习气很重,一个温和有礼公子风范,放在一起也是一种喜感。
袁芮军呵呵一笑,看着祝彦章说道:“这话是没错啊,不过要是追溯以前,咱们大燕也是从狄戎抢过徒弟的,如今的平夷关那一带,记得就是大燕建国之初从狄戎那边抢来的。
所以说打仗这事儿,压根就分不清楚对错,靠的全是实力,谁的刀口硬谁就胜者为王。”
“话也不能这样讲,历史会给一个清楚的交代,是非对错,自有定论。”
“那有屁用啊,人都死光了,国家也被人抢了,留在史书上的不过是后人的怜悯而已。
能改变结果吗?不能啊。”
文官讲的是以强大的知识理论辩驳对手,分清对错,讲的是一个风度。
武官嘛那可就简单多了,撸袖子就上啊,是非对错的先打了再说,赢着为王。
所以说祝彦章对袁芮军虽然不讨厌其实也喜欢不起来,一身的兵痞子味道,有的时候做事情挺蛮横的。
袁芮军呢对祝彦章心里也有那么一丢丢的看不起,你说一个文弱书生到边关凑什么热闹,人家一胳膊轮过来,你就完活了。
到底还有几分拐着弯的亲戚关系,两人面上都还能保持着友好的姿态。
就比如写信这回事儿,袁芮军就觉得大老爷们的整日写家信,丢不丢人啊。
他心里是看不上这样的行为,他从军这么多年,从未写过家书。
有什么好写的啊,她是能替你冲锋陷阵,还是替你出谋划策啊,写那么多平白让人担心,不如不写,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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