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清徽与沈懿看到的建筑群,便是粤地标志性的镬耳屋,“瓦顶建龙船脊,山墙筑镬耳顶”
是它的主要特征。
不知情的人闯进来,会以为自己误入了哪个知名景区。
晚间的风很舒服,吹地枝叶簌簌作响,树上偶尔传来几声唧啾,便是倦鸟归巢了。
暖黄色的灯光映得人影时短时长,小孩与大人的说笑声从庭院里逃出一二,沈清徽和沈懿走在留满斑驳旧痕的青石板上,两道身影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沈清徽垂着眸,将沈懿完整地纳在视野里,她轻声介绍:“阿懿,这里是我的家。”
沈懿仰起脸,专注地看着她,漂亮的鹿眸里盛满柔软的水光。
“我在这里长大,走过每一块砖,摸过每一面墙。”
她回忆起往事,眼尾微弯起,清冽气质被压下稍许,显得温柔又漂亮。
沈懿心跳鼓动,沈清徽平时很少笑,在她面前的笑容稍微多了些,也常是淡淡地、浅浅地,像风一样抓不住,只有偶尔是现在这样,眼里的笑意将人溺毙。
她继续说:“以后这里也是阿懿的家,我会陪你走过每一块砖,摸过每一面墙。”
她这样问:“阿懿,你愿意吗?”
你愿意和我一起拥有一个家吗?
她需要一个完全且完整属于她的人,包容她的过去,接纳她的未来。
沈懿心口发烫,原来不止是她需要沈清徽,她同样也被沈清徽需要着、渴望着,她该庆幸,也该感激。
沈懿舒展开一个干净的笑:“我愿意。”
她想和她在一起做很多事、说很多话、见很多人。
她想要她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有她。
一个拐角,她们遇到好些人,那是住在这里的几户人家贪凉,搬着矮椅坐在参天古树下。
老人家靠着椅背,慢悠悠地摇动蒲扇。
大人们大多站在一处闲聊,她们的孩子随意坐在矮凳子上,短袖短裤里露出细胳膊细腿。
一个个捧着白瓷碗吃得正欢,碗里盛满掺碎冰的绿豆沙,舀一勺子咽下去,喉咙滋滋冒着凉气,迅速逐去盛夏的燥热。
“家主。”
有人认出沈清徽,主动向她打招呼。
住在这里的有嫡系、也有旁支,只是无一例外都是女性,不愿遵守这规定的大可去外边住。
沈清徽微微启唇,点头示意:“晚上好。”
又是几声问好,沈懿怕见生人,安静地站在她身边,害羞地牵紧她的衣角,生怕别人的关注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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