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屋内陷入了寂静中,片刻后李清河脸上怯懦尴尬的神色淡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梁泉,“你发现了什么?”
梁泉平静道,“贫道发现,原来你是个替死鬼。”
话音刚落,那桌饭菜竟被李清河暴涨的力道掀翻,杯盏汤饭冲着梁泉顾清源扑来,趁着他们闪躲之际,李清河猛地冲身后窗户扑去。
只听“滋啦”
一声,李清河嘶吼起来,他扭曲着脸捂胳膊,手掌下血肉开绽,疼痛难忍。
桌面的菜肴都化作各种枯萎干涸的东西,而紧闭窗户上隐约能见一张黄符,鲜红的朱砂咒语在黄符上显现出来,微亮的灵光点亮了梁泉眼眸中的流光,“你出不去。”
顾清源看着那些东西,恶心得捂住了嘴巴,好险刚没吃下去。
随着窗户上的黄符亮起,这屋内三面窗户同样亮起这光芒,而梁泉又恰好站在正门处,阻挡了李清河唯一的去路。
李清河的声音变得喑哑,“道士,这同你无关。”
梁泉漫不经心地从包袱摸了一把黄符,“占着故人身躯,和贫道的干系可大了。”
在李清河眼亮红光后,梁泉心中的各种猜测终于串联到一起,差不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李清河的说法,他能独自在这座诡谲的小城中生活这么久,就算是他命格特殊也是不可能的。
城隍有言,这里的人都是中了草鬼,草鬼是蛊虫,没有畏惧命格的说法,李清河得以幸存定然有所缘由。
要么,他身上有宝器;要么,放草鬼的人是他。
原本梁泉的怀疑并没有完全落到李清河身上,可外面那位斗篷人的话,倒是给他提供了思路。
既他能怀疑这斗篷人的话,李清河的话,是否从一开始就是在糊弄人的?
什么情况才需要这样大量的生气?濒死的人,还是死了的“人”
?
恶鬼附身之人,易露红眼,那日虽有红灯笼作为掩盖,可那点疑惑一直藏在梁泉心里,直到今日彻底明了。
在梁泉道破“李清河”
的身份后,“李清河”
脸色大变,面露狰狞,“哼,你小道士毛没长齐就出来混,这些人合该为我所用!”
既然被梁泉勘破,“李清河”
也不再掩饰,屋内阴风顿起,“李清河”
的指甲暴涨,闪着尖锐寒光,冲着梁泉突刺而来。
梁泉把身后傻站着的顾清源扯开,反手一张符飘然而去,“李清河”
堪堪冲到门口,见梁泉闪身让开门口的位置,心头顿喜,刚要迈步就背后剧痛,扭曲着脸色在地上打滚。
一张黄符悠悠自燃着,紧紧贴着“李清河”
背后。
这符咒燃烧的不是身体,而是作用在魂魄,。
“李清河”
原本就是占据了他人肉身,经此符咒燃烧,厉鬼又畏惧地官,痛得目眦尽裂,宛如地狱业火焚烧,不得不从李清河身体里窜出来。
梁泉早有防备,右手晃了晃铃铛,一道淡灰色的身影猛地被铃铛摄入。
顾清源看着梁泉右手突然出现的法器,惊讶地说道,“这不是那张天穹之前拿着的铃铛吗?”
梁泉蹲在昏迷的李清河面前,“没错,荡清符的灵光消散后,沉观主把它给了我。”
荡清符把摄魂铃内的魂魄都超度后,梁泉又置放在三官大帝塑像下念了三天三夜的经,这才取着来用。
梁泉心中还存着些疑惑没有解除,李清河昏迷不醒,他只能把他安置在李家,又在周围贴上符咒防备,这才带着顾清源离开。
“梁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清源挠着头看着李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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