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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是从一开始的埃德加多就不对劲。
朱利安并不蠢,有些时候,他总是能意识到一些……或者某些诡异的存在。
可他从来都不希望自己知道得太多。
欲望和贪婪是人类无法克制的本能,而好奇更是灾祸的来源。
他不是没尝试过,可是尝试过后的结果是他无法承担的。
有些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倒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现在,就算是朱利安闭上眼睛,总有些东西会主动撞到他的眼前来,非但要他看到清楚,更要摧毁他的理智。
他还没有鸵鸟到这个地步。
代号A:“它是埃德加多,是曼斯塔王族,是虫母的护卫,是预备的王虫。”
曼斯塔王族,虫母,王虫……
这些词语组合到了一起,在莫尔顿和布雷斯的耳朵响起如同惊天的暴雷,他们齐齐看向趴在虫族身上的漂亮青年,他的脸上流露出令人怜惜的脆弱和茫然,仿佛正在一点、一点消化这里面的含义、微卷的长发从肩肘披散下来,正轻柔地蹭着朱利安的侧脸,伴随着他呢哝般的话语,仿佛是诡异娇艳的花朵轻轻摇晃,“所以,它试图找上我,是和你打算筑巢生娃娃,是一个原因?”
原本还打算哭诉自己被打得多可怜的代号A:“……”
原本以为这残缺虫族是友军的莫尔顿和布雷斯:“……”
代号A“咕”
了一声,可怜兮兮地叫道,“妈妈,A没有,没有埃德加多坏,它坏,囚禁妈妈,它霸占了妈妈好久,好久……”
叽叽咕咕的话到了最后,又带着难以掩饰的妒忌和恶意,“妈妈,它追上来了,它想要把朱利安带回去,哈哈,可它做不到了,不能了……”
朱利安如此厌恶非人的存在,而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埃德加多是永远无法让妈妈拥有怜悯之心的。
虫族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男人,也不像是女人,那就是……虫子的声音。
在说话的时候,隐约带着诡异的嘶嘶声,细听却会觉得是错觉,但奇怪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朱利安很累,很困,很害怕。
他趴在代号A的背上,疲倦地说道:“你和它打了一架?”
他手指能摸到代号A的背上有着凹凸不平的地方,刚才见面的时候更是能看到虫躯的残缺。
——肯定还是打输了。
多少还是有点情商的朱利安咽下这句话,在代号A委屈地回答后,又轻声说道,“我失踪了三个月,人类是不可能三个月不吃不喝的……我到底怎么了?还有,大脑壳它们呢?”
代号A:“妈妈饿了的时候,它们本来想让妈妈吃的,但是有我在,怎么能轮得到它们?我把它们都赶出去了。”
朱利安:“……我也不吃你。”
布雷斯的声音颤抖:“妈妈?男妈妈?”
朱利安的脸色扭曲了一瞬,他已经被代号A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懒得再去折腾这个称呼的问题,但是他被迫习惯了,不代表被别人点出来的时候能接受。
代号A自顾自地说道,“但是后来埃德加多来了,妈妈应该吃饱了吧。
味道变了……”
它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气息变了!”
气息变了意味着什么?
朱利安来不及问这个,就听到身后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黏糊糊的,仿佛是黑水或者什么粘液在滚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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