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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前最要命,贝勒爷的情绪很不好。
苏培盛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话,“贝勒爷,您要不要,”
这要不要后面的话,苏培盛仅仅犹豫了几乎不存在的时间便脱口而出,“去温先生那里?”
胤禛的脚步微顿,片刻后,他转移了方向。
苏培盛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他在心里默默地给温凉致歉,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要是掉了火坑,也的确是苏培盛推进去的。
眼下被推进去的温凉看着胤禛开始饮茶,便随手地又捡回来刚才放置的书籍,又开始逐字逐句地读起来,看起来似乎是对这本书的内容异常上心。
等到温凉从书中的世界猛然脱身,他才发现一直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温凉抬手摸了摸茶杯,那水中的温度早就凉透了。
温凉起身把茶壶晃了晃,悠悠地走到门外,嘱咐朱宝说道,“换一壶热水进来。”
朱宝点头应是,温凉这才看到站在旁边的苏培盛,冲他点了点头,又把门关起来了。
苏培盛在外面揣度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样的消息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等到温凉出来后,苏培盛心里才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只消让贝勒爷度过了今夜,明日起来,便会好些了。
胤禛平静无波的模样看似恢复了,在他对面坐下来的温凉却心知肚明,那人眼中跃动的火苗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世上从来没有两全的事情。”
温凉摩挲着那杯冷透的茶水,啜饮了小口,苦涩的味道在味蕾泛开,“爷不该芥蒂。”
“不该芥蒂?”
胤禛同样也在摩挲着茶杯,他的指尖在那道小小的裂缝来回地摩挲着,更像是在借此压抑着本该存在,本该出现的怒火,“先生,这话,不该你来说。”
温凉是幕僚,是助手。
清官难断家务事,再如何,温凉不该说这话。
温凉抬眼看着胤禛,语气淡漠,“若爷不想某说话,爷也不该在此时来寻某。”
主动把温凉卷进这件事情的人,可是胤禛自个。
今夜,胤禛便不该来寻温凉。
这也是苏培盛迟疑的缘由。
温凉若想安安分分地在胤禛手底下活得舒适点,该插手的事情,不该插手的事情便都需要看清楚,不然最后出事的人,只会是温凉自己。
胤禛回想着方才温凉淡定自若看书的模样,低沉地笑出声来,“先生说得没错。”
以温凉的性格,是非对错在他心中自有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