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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既然知道是朝夕相处,为什么还要害人?里面还有人送过你果子,给你补过衣服!”
“我是和他们亲近,才会这么做的。”
勾灯没有半分心虚的样子,回答得理直气壮,“师父以前就是这样跟师兄们说的。”
“蟒山老怪?他已经不是你师父了。”
纪浮茶迅速回忆起从前听勾灯说起的那些骇人听闻的内容,失望和愤怒难以压抑地从眼底涌出,“正常的宗门,不会像蟒山老怪对你那样!”
记得最初是听勾灯说过蟒山老怪的罪行,讲述的少年也是今日这般面无表情。
那时纪浮茶还感慨过他的坚强。
现在看来不是坚强,而是冷漠。
勾灯感受到他的愤怒,表情茫然无措,摊手站在原地:“道长,那我……那我怎么办啊,师父从前都是这么做的。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要找个地方炼剑……我该怎么办……”
他边说边步步后退,恐惧地缩进了厨房一角,像是在纪浮茶的愤怒中瑟瑟发抖,蹲下后将脑袋埋进臂弯里。
颤抖的哭音让纪浮茶骤然清醒,怒气值已经减弱了一部分,想了想走上前:“你不该用凡人炼剑,那种邪术以后也别碰了。
还好这次没有伤及人命,所以我就原谅你一回。”
勾灯惊喜地抬头,眼中又绽放出神采。
“但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纪浮茶口吻冰冷地警告他。
勾灯战战兢兢地往前挪了挪,扑进他怀里:“纪道长,纪仙人,我知道错了!”
道歉得非常诚恳,让纪浮茶脑海中浮现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
比如他眼疾反复时,勾灯总会将油灯拨得极明亮,还会坐在旁边给他念古籍,而村民送来的那些果子,也是第一个给他吃。
这个少年,是可以被改变的。
纪浮茶略略松了口气,随即又忧虑地思考如何治疗魂魄。
完全没有注意到怀中的勾灯,嘴角弯起的弧度邪恶阴险,带着魔意。
说了最后一次,勾灯也真的做到了。
村民在接受纪浮茶的灵力洗魂后症状消失,而且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复发过。
纪浮茶终于有精力专心地养左眼,只是或许耽误了治疗时间,那只眼睛看东西总是雾煞煞的,像笼着一层薄纱。
白天都尚且如此,一入夜更看不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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