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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她露出什么马脚教人识破了身份,也未免再继续下去因此迁怒了王夫,我连忙打断了这诡异的对视:“咳嗯,本王是有点累了。”
“殿下请这边走。”
平静地垂眸,王夫又行了个礼,方向却仿佛是对着我身侧的邝希暝的,随即转身,径自在前面带路,而傅家其余的人则是恭候在原地,并不敢上前来——我暗暗想到:恐怕不仅是因为没有得到随侍的命令,更是因为惧怕我这个喜怒无常的凌王吧。
王夫自顾自在前面带路,并不回头,也不说话,只是忠实地履行他引路的职责,可能也是被邝希暝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冷凝气息所震慑而不敢造次。
无奈地撇了撇嘴,我四顾打量了一圈,发现只有我们三人走在安静的小道上,瞥见邝希暝冰雕似的神色,心头一动,我悄悄朝她靠近了半步,装作不经意地伸出手去,想要拉一拉她垂在身侧的左手,引起她的注意,好耳语一句。
只是才刚碰到那微凉的指尖,却感觉手背一疼,“啪”
地一声脆响,竟是被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
我默默地抱着被打回来的右手,既不甘又委屈地瞪了过去,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莫名其妙!
不可理喻!
简直、简直是欺人太甚!
经此一遭,我也歇了与她说话的想法,打定主意:除非她道歉否则绝不主动搭理。
这样想着,步子不由加快了几分。
哪知才过了一会儿,却感觉她落后了我几个身位,像是也默认了与我唱对台打机锋可就是不肯先低头——我咬了咬牙,心中懊恼气愤地无以复加,却又忍不住反思是否是自己太任性小器,有失女子的气度。
想了想,遂慢下脚步去等她,正酝酿着该怎么开腔打破僵硬,就感觉她脚跟一转,来到了我左侧,持剑的手也换到了左边,在我不明所以地偏头看她时,忽地用空着的右手牵起了我的左手。
不同于惯常握剑的右手,左手的手指修长而又柔软,冰肌无骨,温凉如玉,触感好得教人不愿意放开,假意挣了挣,没有挣开,我也就半推半就地放任了,不与她计较方才的龃龉——只是心底还是有几分在意,定要找时间与她细问:这一疏一近是个什么缘故?
为什么舍了左手,却又拽着右手不愿放呢?
这一想,却是直到进了后院的厢房里都没回过味来,幸而还留了一半心思在王夫身上,趁着他回过身以前抽回了手——心底又不禁啐了一口端着脸一本正经充当护卫的邝希暝:装得好像之前那个攥着我的手不肯放的是别人似的!
……无赖。
有了休憩的地方,打发走了王夫派来的仆从们,我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邝希暝则称有事出去了——直到我用过了晚膳和饭后茶点,忍不住起身去寻她以前,才姗姗归来;与她一道回来的,还有自两天前就先我们一步出发到泽昌的两名护卫。
问她去了哪里,却也不说,等用了饭,漱了口,屋里四个角都点上了灯以后,她才神神秘秘地自怀里取出一只紫檀木的小匣子,推到我眼前。
“……予我的?”
在我吃惊地打量她时掩饰般地低下头装作喝茶的样子,只是耳根处不觉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米分,煞是好看,又教人新奇不已。
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里面铺着暗红色的丝绒绸布,中间静静躺着一枚银白色的指环——从色泽和触手的硬度上来看,倒不像是纯银的质地。
我拿起来细细一看,见这指环表面只镂了些精致的缠枝花纹,简约又素雅,不知怎的,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竟下意识地探指去摸那指环内侧,果然摸到一小片刻痕,借着亮光转过来一看,却是一个有几处尖角的奇怪图形。
“这是什么?”
我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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