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格摸了摸她的手,像是块烙铁般,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地上的冰化为水,又蒸腾成汽,在墓室里弥漫开来。
王既晏的情况似乎越来越严重,仿佛下一秒钟就会从身体内着起火来,烧得干干净净。
奥列格着急不已,他瞥到那具石棺,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他跑到石棺前,用力推着盖子。
然而其内有冰冻结,且棺盖沉重,奥列格使劲推了推,纹丝不动。
他喘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酒壶灌了一口酒,沉下身体,双手紧紧抵住棺盖边沿,额头上青筋暴起。
奥列格不愧是战斗民族露西亚的优秀后裔,在拼尽全力后,棺盖竟然被缓慢地退开了。
里面是一大块白色、不透明的冰。
冰面光滑。
奥列格回头望了眼王既晏,冲到她身边,小心地抱起烫得跟刚出锅一样的王既晏,放到石棺中的冰上。
王既晏恍恍惚惚睁开眼睛。
这是第二次晕倒了吧……真是身娇体弱易推倒。
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烈焰焚身之苦,反而是趴在一个人宽阔的后背上,那个人背着自己往前走。
右手衣袖上缠着的引魂灯在眼前晃呀晃的,里面的火苗只有可怜的黄豆那么大。
这个人是谁?莫名的熟悉与恐惧,就像照镜子看到另外一个自己从镜中走出来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看到这人一头熟悉的金色长卷发,心里顿生恶寒。
“陛下?”
那个人头也不回,也不答腔。
王既晏伏在他的背上,又觉得他不像是法伦,法伦也不大可能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
思前想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是路西法一世?”
那人冲口而出:“法克!
叫我陛下!”
王既晏颇为无语,这人一点都不修口业吗?
她想了想,换了个委婉的问题:“是皇甫昕前辈让陛下来的吗?”
“嗯。”
那人闷闷不乐地说,“虽然我对你也挺失望的,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困在地狱里,太丢我的脸了。”
王既晏再次无语。
他有什么可丢脸的?她抬头打量着四周,这才注意到他们好像已经走出了火海地狱,此时正穿行在一边无尽的黑夜之中。
那个人手里也提着灯,照亮一隅空间。
路旁边可能是条河,因为王既晏听到哗哗水声,极目所望,身旁都是黑暗。
“这里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