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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请稍安勿躁。”
白袖萝管婆雅稚叫父亲,倒让薄子夏稍微有些惊讶。
在她心目中,白袖萝不食人间烟火得甚至在世上没有什么与她有联系的人。
☆、果报
薄子夏的目光越过黑暗去打量白袖萝和婆雅稚,希望能寻找到他们面容上相似之处,随后心里又是一沉,白袖萝既然开口管婆雅稚叫“父亲”
,难道是说她要皈依修罗道?当真如此的话,白袖萝的立场倒显得耐人寻味了。
“白袖萝,听话,别闹!”
婆雅稚又沉声命令道,白袖萝依然不为所动,解释道:“无需急于这一时。”
婆雅稚大约是性格有些急躁,既不肯听白袖萝所说的话,也不愿让她再滞留此处,沉声低喝了一句:“别胡闹。”
便伸手过去拽白袖萝的肩膀,一边回过头嘱咐乾达婆:“带她离开此处。”
话还没有说完,婆雅稚忽然吸了一口冷气,愣在了原地。
薄子夏看到白袖萝不知何时从袖中掣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刺入了婆雅稚的胸膛之中。
伤得也许并不深,婆雅稚站在原地未倒下,只是从脸上的肌肉到手指尖都在颤抖着,血渗出来,洇红了衣物。
不仅薄子夏,连同合德都大吃一惊。
薄子夏来不及阻拦,合德已经取出了风灯,一豆烛光摇曳着,转瞬化作绿色,杀气腾腾的绿色。
站在不远处的乾达婆手中持刀,似无意地往合德这边挪了两步,用眼神示意合德不要轻举妄动。
白袖萝似乎有所犹豫,一击得手后并没有再动作,婆雅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体忽然以脚跟为轴轻轻巧巧一转,紧接着一脚飞起踹向了白袖萝。
白袖萝向后踉跄了几步,小刀脱手,犹嵌在婆雅稚的前胸,如同一件奇异的装饰物。
婆雅稚的那一脚,她分明可以躲开,却结结实实地受着,不知是出于怎样的考量。
“为什么?”
婆雅稚伸手扶住胸前的刀柄,咬着牙问。
不知这把刀有多长,是否伤及心脉,若是刀刃拔出,只怕血便会止不住地喷涌而出,最终失血而亡。
血从伤口里淌出来,顺着衣襟缓缓地流下去,婆雅稚却依然不肯倒下。
“我恨你。”
白袖萝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微微扬起下巴,烛火映亮了她白皙的颈项,莫名带了种不祥的感觉,“是你造成了我母亲的不幸。
她在最需要安宁的时候,你只能带着她颠沛流离。
她忍辱负重生下我时,你在哪里?她孤身一人病死床榻时,你又在哪里?父亲,我根本不屑你这样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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