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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袖姑娘吃惊道。
雾越来越浓了,凝结为雨,袖姑娘的发梢上有水珠滚落下来,满山的血腥气更重了。
薄子夏匆匆忙忙赶到城中后,方才觉得伤心、后怕、绝望之类感觉都回来了,也不知要往哪去。
她想起来厉鬼道的门人就算散在城中也多数是隐居,并不好找,只记得有一个叫严玉楼的,因扮成烟花女子,住处倒是好找,而且似乎离此地不远。
薄子夏打定了主意,便一边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路上,眼泪从眼中堕下来,止也止不住。
她哭得正伤心,忽然觉得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哭什么?可是被男人欺负了?姐姐给你出气。”
薄子夏抹了把眼泪抬起头,见严玉楼手中提着篮子,内里盛了红红黄黄艳丽的花卉,而她浓妆艳抹的面容则比花朵更为妖娆。
“我……”
薄子夏要说话,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落到严玉楼手中花篮的花瓣上,“厉鬼道的人都死了……连师父也……”
严玉楼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你别哭,先跟我上楼再慢慢说。”
严玉楼居住的楼阁临近城中小河,夜里时常有浪荡公子划船到她这里,上楼与严玉楼幽会。
薄子夏在室内坐下后,情绪稍微平稳了些,才讲了今日在厉鬼道所见。
严玉楼震惊之余,难免也啼哭几声,随后便铺纸研墨,修书数封,叫来几名靠得住的下人,叫他们拿去送给城中隐匿的厉鬼道各门人。
“我们该怎么办?”
薄子夏抹去脸上泪痕,语带哀戚地问道。
“别慌。”
严玉楼染了蔻丹的指甲抵住下颌,若有所思,“三个护法昨晚都不在厉鬼道。
他们若还在,就至少还有可以主持大局的人。”
“道主昨晚将三个护法都遣了出去?为什么?”
薄子夏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是有预感大难临头。”
严玉楼的语气有点疑惑,“厉鬼道没有和别人结仇,为什么会被灭门?分明是无妄之灾。”
薄子夏想到袖姑娘一个人还守在山上,有点放心不下,便先行一步,返还了厉鬼道。
其余人还没有赶过来,只有袖姑娘独自坐在山阶上,手扶着肩膀,露出痛苦的神色。
薄子夏匆忙走上前去,见血迹正从袖姑娘白色的衣服底下渗出来,又吃了一惊:“你受伤了!”
“无碍。”
袖姑娘勉力站起身,薄子夏急忙去扶她。
“是谁伤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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