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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只命他留意,暂未出手搜捕,却在此时质问谭氏。
偏厅内没有旁人,谢珩神态冷硬,目光如鹫,牢牢盯着谭氏。
东宫太子的威压并未能吓倒这位常年礼佛的老人家,谭氏不动声色,缓声道:“民妇从前曾在西胡游历,认得些旧友,但那些人……”
“你不认识?”
谢珩不欲听她狡辩,当即打断“既如此,明日就已滋扰宫禁之罪,逮捕处置。”
“殿下!”
谭氏声音一紧,抬头时,对上谢珩的目光。
那目光跟在淮南时截然不同。
兴许是北上议和时的杀伐历练,兴许是朝堂诡谲中的浸染,兴许是居于高位使然,他此刻虽只穿家常玄衫,横眉厉声时,依旧有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如黑云携雷压城而来,令人敬畏。
谭氏毕竟不想惹怒手握生杀大权的东宫,当即起身,以示惶恐。
这人果然很难对付。
抛开那身气度不谈,这般年纪却出手狠厉干脆,直中要害,确实非常人所及。
言语的虚与委蛇显然对他没用,用得过火了,恐怕反而适得其反。
谭氏心中暗忖,缓了缓,欠身道:“殿下恕罪,那些人是我的旧友。
这回尾随上京,只是怕民妇出意外,所以暗中照看,并无恶意。
想必这些天他们虽在东宫外盘桓,也不曾有半点越矩的举动,还望殿下开恩,宽恕其罪。”
他们敢!
但凡那西胡人稍有不轨之心,战青早就派人拿下了。
谢珩心中冷嗤,道:“有那样神出鬼没的朋友,果然非同寻常。”
谭氏仿佛听不出他言下嘲讽之意,歉然道:“并非民妇有意隐瞒殿下,实在是不想多生事端。”
“那就转告你那些朋友,别在东宫眼皮下放肆!”
“遵命。”
谭氏欠身,面不改色,“多谢殿下宽宥。”
头一件说完,就该是第二件了。
被谢珩逼问压制的感觉并不好,谭氏先发制人,“至于长命锁的事,殿下猜得没错,那日南熏殿中,民妇确实所言不实。
因伽罗年纪尚幼,不知其中险恶,民妇不想将她卷入是非,平白让她担惊受怕。
多谢殿□□谅。”
依旧没说到正题,谢珩皱眉,沉默不语。
谭氏又道:“长命锁确实是阿耆之物,干系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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