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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巴不得他们回到棋局,忙揪一揪秦蓁的衣袖,两人便要往外面去赏花。
走了两步不见朱含香和沈玉莲跟上来,回头便见她俩还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围拢着的君煦和朱成钰那里。
秦蓁不做他想,只当那两人也是在观棋,开口道:“香香,我们先去赏花啦。”
两人出了房屋,琳琅不自觉的长舒了口气,看一眼手里的砚台,确实是难得的好砚,甚得她心。
可这砚台出自君煦手中,便成了烫手山芋。
前世今生,她注定要辜负君煦的情意,所幸现下他陷得不深,还有扭转的余地。
蓦然想起刚才朱含香的神情,心里某个疑惑一闪而过——
上辈子她于情字懵懵懂懂,除了朱成钰外,不曾留意过旁人的感情,哪怕君煦,也是他剖白之后才明白的。
活了二十年,总算开了点窍,这会儿细想朱含香上一世种种举动,再看刚才她那神情,忽然福至心灵,朱含香她,莫不是喜欢君煦吧?
然少女的心思最难猜度,尤其朱含香这等八面玲珑的姑娘,她的心思更是难猜。
上辈子君煦始终未娶,朱家夺了君家的江山之后睿郡王府便没落,亲贵丧命、家丁离散,朱含香则嫁入辅政重臣家中,自始至终,琳琅从未听过她对谁有情。
更何况君家江山终将动摇,君煦前路未知,朱家又藏着谋夺天下的野心,其中纠葛缠绕,倒是不易理清了。
姐妹俩穿行在一树树木槿当中,绕了一大圈回来,就见君煦等三人和朱含香、沈玉莲站在门口,似是辞别的情状。
君煦和朱成钰沿着游廊回去,朱含香和沈玉莲则带着丫鬟赏花去了。
徐朗远远瞧见琳琅,便慢了半步落在后面,等琳琅走近了便道:“六妹妹,过来。”
琳琅依言走过去,徐朗扫了一眼跟在琳琅身后的锦绣,问道:“可按时按摩喝药了?”
“锦绣每晚都按蔺先生教的法子给我捏腰捶腿,药也按时吃的。”
琳琅很佩服蔺通,“这两天觉得松泛了许多。”
徐朗嘴角勾了勾,娘胎里带出来的陈年顽疾,哪能那么轻易就能治了的,不过她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地气和暖的原因。
原想着试试她体温的,大庭广众的却不能冒失,只得叮嘱道:“明儿得空,该叫蔺通把把脉。”
“明儿我跟外祖母说一声就去蔺先生那里吧。”
徐朗乐得琳琅来他那里,当即道:“好。”
转身踱步走了。
琳琅瞧着他的背影,心内啧啧称叹。
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山温水软,徐朗到这儿没几天,竟也增了那么一丁点的温润感觉,不再是刚从塞北归来时的凌厉悍将,也不再是京城里装老成持重的模样,闲庭信步般观玩山色,身影在游廊中添了几分清贵气。
那边朱含香和沈玉莲隔着几重花树也见了她们,四个人凑在一处,逛了会儿就又回去。
后晌宴散,琳琅回到秦府的时候贺文湛还未归来,她和秦蓁在园子里逛了半圈,晚饭的时候跟秦老夫人提了一句。
秦老夫人听了是卫国公徐家保荐的蔺通,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问道:“不如我派人请那位蔺先生过来?”
琳琅便笑道:“蔺先生他们就住在两条街外,他在军中职位又不低,还是我过去吧,正好看看淮阳城的街市。”
秦老夫人本就宠着孙女儿,自然顺着琳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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