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弦站稳后,发现刚才的风卷了一地雨水进来,他忍着痛,瘸着腿伸手去拿阳台上的拖把,邓警官抢先一步拿到拖把,在阳台的瓷砖上拖了几下。
钟弦的一只手按在右腿上,“真他妈的痛,没伤到骨头也会这么疼。”
“差点忘了,”
邓警官说,“医生说要经常喷药。”
他揽过钟弦的肩膀,扶他到客厅沙发那里坐下,然后取了创伤喷雾在他的右腿上喷了几下。
望着邓警官,钟弦又有了一种熟悉感,他想起少年时的一个朋友。
他对邓警官的熟悉感,可能就来源于此。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钟弦问道。
邓警官拿着喷雾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刚才不是说对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后来呢?”
钟弦说。
邓警官将喷雾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后来……觉得你身上好像有一个深洞。”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会和抑郁症这样的病有关系。”
钟弦的表情凝固了一秒。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厨房柜子上的药盒,我家里有人得过这个。
所以我认得那药盒上的成份。”
邓警官在钟弦对面坐下来。
“不过,也没什么,在这个城市抑郁的人越来越多,你面对的压力应该也很大。”
“其实是误诊。”
钟弦笑了笑,“你家人也用那药吗?有什么副作用?”
邓警官略有惊讶:“副作用?……你有副作用?”
“因人而宜,会有不同的副作用。
我喜欢这个药的原因正是它在我身上的副作用。”
钟弦说,“对于我,会有短时的记忆障碍。
想不起很多具体的事,比如说密码呀什么的。
因为忘记而去寻找,很有意思。
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邓警官摇头。
“听着像是在逃避什么。
你现在不是挺好。”
“我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