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大半辈子,她最看重的也是脸面,可偏偏有人就是要打她的脸!
宋研竹看宋老太太脸色不佳,细声细语地添油加醋道:“娘,祖母对咱们如何您还不知道么?她平日里最疼您,又是最明事理的,怎么可能如外人传言那般待您?外头那些人不知道祖母是多么菩萨心肠,那样乱传祖母的坏话,把研儿都给气坏了……这不是挑拨离间么?也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的,巴不得让娘恨上祖母,巴不得让咱们家事不宁!
教研儿知道是谁,定要拔了她的舌头!”
她话音刚落,帘子外李妈妈的声音传进来:“老太太、夫人,大夫人带着一群人绑着两个小丫鬟朝咱们这来了。”
“来的正好!”
宋老太太冷笑一声,掀开帘子就往外走。
“研儿,你跟出去看看。”
金氏方才还是一脸哀容,此刻变成了一脸冷漠,眼里还带着几分不屑,淡淡对宋研竹道。
宋研竹忙跟出去,只见几个家丁绑着两个丫鬟跪在金氏的屋子门口,袁氏站在最前头。
其中一个丫鬟宋研竹瞧着面生,另外一个却是眼熟,正是在袁氏身边伺候了许多年的伺棋。
见了宋老太太,袁氏忙行礼,诚惶诚恐道:“娘,儿媳将这两个乱嚼舌根的小蹄子绑来了,要如何,还请娘指示!”
那两个丫鬟从被绑起来嘴里便塞了两团布团,半天也只能呜呜咽咽地哭着,哭得是满满通红,鬓发凌乱,这会见了宋老太太,越发觉得大势已去,不由地哭得更大声。
宋老太太虽气急,却也满腹疑问。
那日宋盛明和金氏的事情,知道的人统共只有她、宋盛明、金氏三人,即便加上宋研竹,也不过他们四人知晓,旁人若要猜也只能猜个大概,又怎么会连细枝末节都这般清楚?
“将她们嘴里的布条拿出来,我有话要问她们!”
老太太下令道。
袁氏犹豫了片刻,命人取下她们的布条,刚刚拿下,二人便哭作一团,伏在地上大呼冤枉。
宋老太太问:“你二人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又是谁教你们满嘴胡言,编排主人的!”
“奴婢冤枉啊!”
其中一个绿衣服的小丫鬟拜了两拜,哭道:“奴婢家就住在东街上,昨个儿晚上奴婢回家,老娘问起我这件事,奴婢听了也是颇为震怒,今日回来就想禀告大夫人,好让大夫人有所准备,路上遇见了伺棋姐姐,想着奴婢人微言轻,还是让伺棋姐姐禀告夫人才好,才会在园子里多说了两句……奴婢实在是一片好心啊!”
“绿意说的都是真的!”
伺棋哭道:“奴婢在府里这么多年,断然不敢在背后妄议主子!
还请老太太明察!”
二人说完,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袁氏,遂低下头去。
宋研竹在一旁听得只冷笑一声,问道:“伺棋,你当真是今日才听闻此事的么?”
伺棋抬起头,见宋研竹一副冷漠的样子,心里顿时没了几分底气,抬头看了一眼袁氏,就见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当下只得咬着牙道:“是,奴婢也是今日才知晓的。”
“好个谎话连篇的丫头!”
宋研竹嗤然一笑,腿一弯,跪在宋老太太跟前道:“祖母,研儿的贴身丫鬟芍药昨日在还在园子里听见伺琴和伺棋在私下里议论研儿的事儿,伺琴还说奴婢十分可怜。
不仅如此,研儿今日让初夏去帐房领月银,账房的章管事不仅不给,账房里的几个下人全围在一块,说什么‘现在全建州的人都知道咱们二老爷在外头有个小家,不要二夫人了,二小姐在府里也不受宠’,想来,整个府里的人都已早早知晓此事,这两个丫头方才的话,分明就是骗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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