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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文祁不希望我去,我不去便是。”
说罢又想躺下,文祁见状立马上前拉住方锦娘:“你如今是我文祁的妻子,丈夫去赴鸿门宴,你不前去成何体统!”
方锦娘看了文祁一眼,心下也暗笑了文祁的别扭。
他自己都道是鸿门宴了,哪能还非拽着妻子赴死的。
轻挣开了文祁的手,从床上坐起来。
素秋这时慌慌张张从外面推开门,瞅见文祁与方锦娘之间别扭又和谐的氛围也不由叹一声:这两人,一个没有将军样,一个没有闺秀样,哪有像他们这般未成婚就同住的人啊,还这般不避讳。
瞅着文祁对方锦娘着实有些上心,但也没有瞧见方锦娘待文祁有何不同。
素秋敛了心事,走近方锦娘为她披了外衣,巧笑嫣然:“方姐姐,外面有个叫耶稚的人说奉北王王命召莲二进宫,并邀祁哥与嫂嫂同去。”
素秋从刚刚“姐姐”
的称呼转变为“嫂嫂”
,还加重了语调,直强调了方锦娘是她嫂嫂的身份。
“我知晓了,素秋你替我回了他,说我与文祁马上便去。”
方锦娘顿了下,牵过素秋的手道:“素秋,今下我与你祁哥赴的这是鸿门宴。
我同文祁一走,你便去找落师兄,同师兄回了军营去,如今军营中出了细作,我与文祁不在怕会出什么岔子,你便携了文祁的虎符回去镇住,若顶不住记得千万别硬拼,凡事别太张扬,多和师兄商量,也好有个主意。”
素秋听完方锦娘的话,没有接过虎符,倒是将虎符向方锦娘手中推了推:“方姐姐既知晓这是鸿门宴,便同素秋与那庸医回军营吧,这宴,祁哥去赴便够了,反正他们是囚不住祁哥的。”
文祁倒是哭不出来了,想夸赞自己也不带这样让自己去送死的呀,夜路走多了,现下连自家妹子都筹划着如何卖了自己。
方锦娘看了看文祁哭丧的脸,莞尔一笑道:“不了素秋,我信得过你与师兄,文祁这边我得帮着,切忌勿莽撞行事。”
素秋终是握紧了手中的虎符跑出房间寻了落平阳去。
方锦娘更了衣,清绿衣衬得她的肤色极好。
她执起笔细细地描着眉,那细眉一扬如京城细柳,弯得又似月牙,灵动得很。
那双眼如狼似狐,又聪黠又带了些阴郁,她用指尖点起胭脂在素白的脸上轻轻一抹,将脸色渲得红润了些,又用唇轻轻抿了胭脂,那色泽又艳又媚,方锦娘放下胭脂,执起木梳,散开了发。
文祁走过来,执过方锦娘手中的木梳,低下头,铜镜中印出两个人绝色的模样:“我来罢。”
文祁梳得极慢,将一头青丝轻轻挽,细细缠,慢慢绕,终盘成髻用钗固定住,又取了步摇来装扮。
他双手捧住方锦娘的头:“锦娘,我知晓你骗我与胡倩,以自己的命来做戏,待事闹大,胡倩便不得不应了莲二。
这件事,你本可告知我,却没有,我知晓,你方锦娘是无心之人,但锦娘,你记着,即便你不爱惜自个儿,即便你无心,我,或者是素秋,也或者是你师兄,我们没一个人希望你伤着。”
文祁放下木梳,透过铜镜看着方锦娘,“前些日子,我不同你说话是恼你,今下你同我入王宫,是赌了性命的。
锦娘,现下你有两条路,一是依了素秋所言,同素秋和平阳兄回军营等我,二是同我入王宫,就赌这一赌。”
挽发期间方锦娘未发一言,只待文祁说完,方锦娘才转头看向文祁,那张脸像方锦娘,又好似不像,美艳却又带了些清丽:“文祁,咱们赌吧。”
听罢,文祁笑开了,这是几日以来文祁笑得最明快的一次,全因了这“咱们”
二字:“罢了,我文祁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从未输过,这次不过带上你。
有军师在,还能怕仗打输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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