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好像没听见,抹了把脸,继续自说自话:“不惜跟苏家决裂,连这秦王照骨镜也退了回来。
如今等到你,我还以为这秦王照骨镜终于有了继承人。”
“其实小叔继承也是一样的。”
我诚心诚意地说。
“这是天要亡我苏家!”
爷爷叹,又抹了一把眼泪:“想我苏家世代清白,绝无不忠不肖之徒,更无魑魅魍魉之辈,所以……”
爷爷手一抬,我突然觉得眼前一白,飘飘荡荡地就进了一个毕青的世界,耳朵里袅袅娜娜地似乎还回荡着爷爷的余音:“……不要怨爷爷。”
好吧,我不怨你,可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是哪里?
眼前这个世界,漫天漫地都是青铜色,不见天日,也不见任何一件器皿,任何一个人,一色的光滑冷亮,单纯到纯粹……于是,我穿越了!
联系爷爷之前古怪的反应,再看这色调,估计我是穿到了那个秦王照骨镜里,只是不知道是身穿还是魂穿,我狠掐了自己一把——不疼。
原来是魂穿,那不该叫秦王照骨镜,该叫秦王摄魂镜才是!
摄魂……我开始担心起我的尸体,哦,不,身体来,这魂魄离身身体不会出什么变故吧,不要等我回去的时候它已经长毛了……
想到红犼,我一个颤抖。
我不介意做尸妖,真的,但是我介意做红犼>_
不知道镜子外面的人能不能看到我,或者听到我说话。
“杜怀楼……”
我不抱任何希望地叫了一声。
“咦——”
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似有若无,过后又全无动静,我简直要以为只是错觉,那声音又响起来了,不过已经近了很多:“终于有人来了吗?”
“你是谁?”
我好奇道,难道还有人跟我一样倒霉,被困在了这镜子里?
也不知道是苏家的仇人,还是苏家另一个被大义灭亲了的人。
“你是谁?”
那声音也问。
君子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大方道:“我是楼小木。”
“喔。”
那人应了一声,道:“我是镜灵。”
说着,一个淡淡的身影由远及近,长袍及地,长发垂肩,烟眉似蹙非蹙,睡眼似醒未醒,五官的线条简略流畅,看上去说不出的慵懒,模糊。
也是一色的青铜色,与这镜子一般,却不知道是这镜子日久天长生了灵性,还是初始之时就已经在这镜子中。
我眨眨眼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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