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先听话的挨了打,辜父的气顺了一点,但开口仍是骂道:“你说,阿行说的是真是假?”
“……真。”
合着不知道真假就先抽一顿,也不知道沈二到底给他爸吃了什么迷魂药,辜俸清腹诽道。
辜父的手扬起来就是一鞭子,“你做出这种事,让我怎么见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好,啃个一干二净!”
辜俸清被他爸训得说不出话来,偷眼看着母亲,见到母亲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你让我怎么见你冯妈妈哦……”
打完之后,也不要他解释,辜父提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滚!
这个月不许回来!”
于是辜俸清连饭都没得吃就被扫地出门了。
回到住处,冯薪已经在了,两个人一碰头,就知道谈判失败了,一家都没搞定。
沈二打电话来问,辜俸清骂他狗拿耗子,“这下好了,既没得到同意,我还挨了一顿打,有你这样的兄弟?”
“我这是帮你们提前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沈二呵了一声,阴阳怪气的接着道,“有情况也不通知一声,难道有你这样的兄弟?一顿打,我没让你爹打你两顿都算口下留情了。”
辜俸清气得鼻子冒烟,挂了电话之后趴在床上让冯薪替他上药,气哼哼的问:“现在怎么办?”
“……见步行步吧。”
冯薪垂着眼,叹了口气,“痛不痛?”
“其实也没那么疼。”
他咧了一下嘴,在枕头上侧了侧脸看向背后。
后来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呢?
无非就是无限期的拖延,拖到最后双方的父母都无可奈何,又或许是长久以来的心怀愧疚和纵容已经成了习惯,他们不在反对,甚至开始关心他们相处时的情况来。
父母对子女的爱,总是这样的毫无底线。
但这件事依旧讳莫如深,不会对外人提哪怕一个字,就算有所猜测,也绝不会正面回应。
可是冯薪和辜俸清都保持着理解的态度,这样对大家都好。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来,到了后来,冯薪甚至会偶尔以家属的身份参加警队的聚餐,大家起初觉得惊讶,但很快就见怪不怪了。
岁月其实漫长又短暂,很多的事都是在瞬息间发生和结束的,见过了生死的人,不会对喜欢男人这种事过于惊叹。
冯薪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梦见了以前的事,不由得有些发愣。
他扭头去看旁边那个睡得像个婴儿一样的男人,他露在被子外的肩胛骨上有不知道那次行动受伤时留下的伤痕,他轻轻的伸手去触摸,却被他翻身躲开了。
这个人,一会儿醒了之后肯定会嚷嚷着要吃排骨粥,冯薪这样想着,这是他昨晚就说要吃的。
“想什么呢?”
辜俸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翻过身来,看见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冯薪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辜俸清眨了眨眼睛,朦胧的睡意一下就飞走了,“说过了啊,看周围糙老爷们儿太多,觉得你格外眉清目秀的时候啊。”
“……一大早就不正经。”
冯薪伸手挠了挠鼻子,撇着嘴下了床。
辜俸清见他要出卧室门了,连忙嚷了一句,“我今天要吃排骨粥!”
“知道了,烦人!”
冯薪嘟嘟囔囔的回了一句,语气有些不耐烦。
辜俸清却又仰面倒回了床上,有阳光从窗帘背后透进来,他也问了自己一句,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喜欢的人是他呢?
哦,对了,是你人生中第一次执行任务受伤,觉得自己要死了,却后悔临行前没和他好好吃一顿饭看他一眼的时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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