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纹身男被冷不丁摔滑到面前的同伴吓了一跳,立马气势汹汹地站起来,被踹翻在地的纹身男更是难以置信地翻身而起,大骂一声攥实拳头朝凯墨陇冲过来。
贺兰霸头一次在戴着眼镜的情况下近距离观摩凯墨陇揍人的全过程,但说穿了这全过程用一句话也足以概括了——“风太大,我看不清……”
没一会儿功夫纹身男已经狼狈地扑在地上,一颗被打断掉的牙从嘴里吐出来,还裹着血丝。
拘留室里的混乱终于偃旗息鼓,只剩下纹身男吃痛的喘息声。
凯墨陇走上前,中途脚下一顿,挪开脚,鞋底下方是那颗可怜的断牙。
贺兰霸见凯墨陇懒洋洋地用脚尖拨开那颗断牙,这个优雅挑剔又带着冷暴力色彩的动作让还坐在床边的另一个纹身男连忙识时务地高举双手。
凯墨陇并没有对趴在地上的纹身男怎样,只是绕着对方缓慢地踱了一圈,贺兰霸在一旁看得一眨不眨,只觉得这个时候的凯墨陇就是一只狮子,从步伐到气质毫无二致。
趴在地上的男人总算缓过气来,悄无声息又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刚刚呈现出一丝蓄势的状态,凯墨陇已经一脚踏在他后腰。
贺兰霸心知凯墨陇等的就是这一刻,这种不安分的小细节不可能逃过凯墨陇的眼睛。
他不禁咽了口唾沫,心说这真特么不是人,这活脱脱就是一头狮子啊!
雄狮在夜晚是最易被激怒的,所以晚上千万不能惹凯墨陇。
也不知道凯墨陇是在对方后背哪个位置碾了一下,纹身男痛得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嘿!
!
兄弟兄弟!
有话好说……”
说着投降一般两手抱在脑后,这一下是彻底服软了。
凯墨陇这才蹲下来,右腿膝盖压在纹身男腰上,单手将对方抱在脑后的手腕捏在一起向后提起来,不紧不慢地道:“我还需要说什么?”
“不不,不需要!
是我嘴贱,不该说你们是基佬……”
“为什么不该?”
凯墨陇俯下身,在男人耳边低声笑道,“我就是基佬。”
贺兰霸傻眼,纹身男也哑了,扭头看着混血美男逆着灯光那张魔性又英俊的脸,那笑意伴着古龙水的味道淡淡地挥发开,优雅得让人胆寒。
凯墨陇直起身:“你知道我是基佬,也知道我喜欢他,还想对他动手,这是向我挑战的意思吗?”
“不是!”
男人连连摇头,“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基佬都是娘炮?”
凯墨陇手往后一扳,贺兰霸听见筋骨错位发出的脆响,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纹身男吃痛地呻吟着,凯墨陇冷声道,“你刚刚碰到他了吗?”
“没有!
发誓没有!”
一屋子拘留犯保持僵硬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口水都不敢吞。
“那你闻到了吗?”
凯墨陇问。
贺兰霸眼镜都滑了下来,啥?
纹身男也被问茫然了,只能不顾一切地摇头:“我什么都没闻到,什么都没看清!”
凯墨陇看了他片刻,终于松开手站起来,他这一起身一屋子人又是一阵紧张,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那张穿着黑色短夹克的背影上,等着一句最后的交代什么的,但是什么也没有,凯墨陇先生只是径直走到洗手池的位置,拧开水龙头开始剥葱似地洗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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