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
!”
“凯萨!
你是哑巴吗?!”
教官的鞭子大力抽下来,一鞭子就撕开了他背上黑色的T恤,“你以为你的名字真能当护身符,以为叫Caesar就真是皇帝的命了?”
他朝向一众吓得不敢吱声的学员,拿出杀鸡儆猴的架势,“在我眼里你们什么都不是!
想活着离开这里最好别惹我生气,否则我让你们即使死了也逃不出这座岛屿!”
和皇帝同名的少年在这时回身一把捏住了鞭子。
皮鞭的尾巴惯性地一抽,“啪”
地绕在他手臂上,皮肤上立刻留下一串刺目的红印。
“你想干什么?”
白人教官收紧手里的皮鞭,“想造反吗?”
凯墨陇静静回忆着往事。
那时他的头发有些长,略略卷曲的发丝遮住了视野上方,他迎着教官狠戾的目光看上去,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个手持皮鞭的男人有任何可怕之处,他既不会爆出破片,也不会弹出钢珠,他之所以敢捏住那条鞭子,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此刻再没别的武器,连一把手枪也没有,那么在他面前就完全是一只纸老虎了,他现在具备的力量和肌肉,速度和技巧,已经足以对付这个家伙。
白人教官下意识将手伸向腰间,才发现没有带枪,脸上闪过一丝忌惮,缓缓放下摸枪的手,他知道这个少年已经洞察了他的意图,便退一步沉下火气,低声说:“松手。”
凯萨松开了鞭子。
白人教官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十九岁的少年目视男人的背影一路走向二十米开外,那里是一面矮墙的掩体,再往前就是放置手雷的地方。
安琪见凯萨蹲踞在地,始终注视着教官的背影,而一只手却压在她身上。
她起不来,这个大男孩手中的力量,似乎每天都在成倍地增长。
直到现在凯墨陇依然记得手雷凌空而来的刹那。
教官的身影消失在掩体墙后,下一秒绿色的M67腾空划出了抛物线。
每个生死攸关的瞬间他都记忆犹新,可能是一柄尖刀,一发子弹,可能是坦克的高炮,脚下的地雷……这一刻就是那条平凡无奇的抛物线。
这条弧线将要决断他们的生死,决定他能不能再回到那个人身边。
真正的命悬一线。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能判断准手雷的落点,如果他投掷的动作慢了哪怕一秒,他和安琪将会和照片上这三名死者没有两样。
但是没有那么多如果,因为他必须活着,他必须回去,不容许有如果。
扔回去的M67在掩体墙上方爆炸,半空爆炸威力更大,飞射的破片甚至飞落到他近旁。
他趴在震荡的烟硝中,感觉心跳震动着地面,呼吸熨烫了土壤。
这是一场不能SAVE,无法重来的游戏。
但是只要心跳还在,呼吸还在,就是离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又近了一步。
法官清喉咙的声音唤回凯墨陇的思绪,他转头注视着屏幕上筛子一般惨不忍睹的死者,眼中波澜不惊:“防御型的破片手雷,近炸引信的炮弹和集束炸弹都有可能造成这种惨状,但攻击型手雷不可能,虽然它常见又好认。”
他睨着两名哑口无言的检查官,沉声道,“捏造这样的证据来污蔑我,不觉得很可耻吗。”
我好不容易才通过所有关卡和陷阱……
“法官大人,”
男检察官起身反对,“凯墨陇的诡辩是在严重误导听证会,检方的逮捕令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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