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惊喜又是羞涩,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只能死死地盯着林致远,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他始终面无表情,仿佛那句话里没有任何深意,甚至好像那句话都不是他说的一样。
前一刻还在发脾气的我只好厚着脸皮主动说:“你,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致远依然低着头在替我包扎伤口,道:“字面上的意思。”
我不死心地道:“可是你是个杀手,怎么可能会忌讳死那个字,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林致远低头不语,耳根却又微微地发红了。
我的心里像是塞了无数的蜜糖,它们满满地,满满地充盈在我的周围,连空气好像也是甜的。
曾经因为林致远的不辞而别和冷漠而受到的委屈和苦楚,在这一刻什么都不算了,我的脑中,反复回放着刚刚林致远说的话,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林致远的脸和他微微发红的耳朵,偌大的屋子内的一边仿佛刻上了“林致远”
三个字,中间刻了“喜欢”
,另一边,则刻着“我”
。
大概是因为眼下的情况太过出人意料,我也太过开心了,所以一时间胆子大了不少,我几乎是半威胁地说:“好,你不说,那就让我来说——我要说你不准我说的话——虽然我还这么年轻,但指不定哪天我就……”
“我就死了”
的那个“死”
字还没说出口,他又再一次倾身过来,用自己好看的薄唇,轻轻堵住我的嘴。
这一次,他停留的时间比上一次长了不少,我鼓足勇气,不顾自己发烫的脸颊,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轻轻揽住林致远的脖颈,我没有任何亲吻的经验,之前也都是和林致远一碰即分,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更亲近他一些。
林致远微微一顿,而后终于也伸出手,轻轻环住我的腰肢,然后他一点一点的,加深了这个吻。
那样的吻,才应该能被称之为“吻”
吧?
带着林致远嘴唇的温度,一点点侵入,像是在寒冬腊月,喝了一口屠苏酒,又像是在三伏天,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
独属于林致远的香气和体温,环绕在我周围。
这一刻,周围再没有什么名字,也没有什么蜜糖,也没有满腔的期待和疑惑了,一切都是空白的。
只有眼前这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林致远才微微退了一点,我回过神来,迷茫又不确定地看着他,他耳根更红了,微微抿着嘴,终于有更明显的生涩和羞涩的模样了。
一直看起来冷冰冰的林致远,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啊。
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啊。”
只是两个字,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不再是平淡的语调,不再是冷漠的表情,他带着一丝无奈和一丝我无法明确辨认的羞涩,说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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