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老鸨为避灾祸,妄图送姑娘以行贿,结果姑娘被卷着席子丢出了他府门外。
次日此老鸨泪流满面看着自家青楼被国家强拆了,由此在皇宫大门口静坐数日之久,以饿晕告终。
而其他老鸨恍然大悟,连夜奉上一名貌美小哥。
此后一连数日国都的气氛都很低迷,大批歌舞坊倒闭,众老鸨和纨绔子弟挥泪同时对他的喜好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某日有人得见他抱着名小宦官上了马匹扬长而去,真相就此大白。
“你锁于湖中数千年,哪里来的未婚妻?我亦从未听闻过。”
他显然是不大相信的,一时竟没有要走的意思来。
让我陡生了焦虑,便是我成妖因着妖气,相貌与当时已有些不同,用无双的话来说就是长残了。
但是,例如一株狗尾巴草长残了就本质而言它还是株狗尾巴草,并不能变异成为仙人掌或猪笼草。
我深信,就算脖子上添了道疤走了伤痕主义美的道路,依然不能掩盖我天生猥琐而包子的气质。
此时此地,我丝毫没有做好与他相认的准备来。
主要是我吃不准,认出我后,他是会感动怀旧多一些呢还是二话不说一刀劈死我的念头多一些呢?
白龙轻轻一笑:“将军位列仙班不久,加之又是些成年旧事,上面的神仙们知道的本就不多。”
它顿了一下,语意略露出些嘲意来:“就算知道了,又有几人敢议与我相关之事呢?”
这一趟话说得可谓是声情并茂,全然表达出了一个落魄放逐神族应有的颓废消极情绪和对当朝执政者的不满抵触。
连我这临时未婚妻都心生动容,拉扯起袖子抹了抹莫须有的泪水来增添些气氛来。
动容的非我一人,对面的他略一沉思,往我投来一眼,望得我脊背一僵,往白龙身后躲躲闪闪。
好在他没有多发言语,掉转了马头,领着天兵们疾驰而去。
“幸好走的快,要不你这样心虚,过不了几刻定会被拆穿。”
白龙松软了身子,像条棉绳样自半空垂下,铁链哗啦啦地沉到了湖底。
被鄙视演技的我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哼了一声道:“这只能证明我实乃一只品性诚实的好妖怪。”
它弯了个身将我放到岸边,墨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没想到我这未婚妻还是个伶牙俐齿的。”
我默默一掌劈断了身边的树干,在一片烟尘中,笑眯眯道:“风太大,你刚刚说得是什么?我没怎么听清楚。”
刚从怀中探头的小狐狸,嗖得飞了出去,蹿得离我有八丈远,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好像被劈开的是它一般。
那白龙却毫无殊色,也不见恼怒,反倒分外熟稔地靠近了过来:“生气了?”
闲暇无事,我一直研究不要脸和脸皮厚究竟谁贱高一招,如今看来已有分晓,山主我积累了几千年的脸皮惨败下阵。
据传,这白龙乃是天帝家的远房亲戚,犯了事被常年锁在这湖底。
刚才听他所说“临刑”
一词,瞧着它犯得竟不是星点的小事。
天界有诛仙台与剐龙台两座极刑之地,前者是历来众仙殉情自杀的好地点,后者则专门斩杀犯了重罪的神兽族类,但因上古神兽之族已凋零得所甚无几,故而甚少能用到。
这小白龙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被锁了几千年马上又要上剐龙台?
它似瞧出我心中所想,哧地笑出声,慢悠悠地盘了一圈,闲适自在地伏在岸边:“与其费心猜度我的事,小娘子倒不如说说你来这金庭山是所为何事?这里可不是寻常妖怪能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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