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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
半晌,商妍冷道:“晋将军来访,所为何事?”
晋闻低眉斟酒,听了她的话语倒也不见恼怒的神色,只是将手里的酒杯把玩了几圈,轻轻抿了一口。
怎么看怎么是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显然是丝毫没有把她这公主放在眼里。
酒过三旬,他的脸色虽然不见一丝红晕,却似乎有了几分嘴瘾,乌黑的眼眸收敛了往日的精明露出一丝迷蒙,竟有少许无辜的模样。
一阵沉默后,他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折扇,慢悠悠扇起了风。
这是一副诡异的情形:他明明长得一副纨绔子弟模样,却穿着正气凛然的银盔铁甲;明明穿着银盔铁甲,却拿着把金边的折扇。
扇风一吹,几缕细碎的发丝轻飘飘划过脸颊,比房里的云罗轻纱还要轻软上几分。
……这模样其实有点儿可笑,就像她第一次在山中见到他的时候那片愚蠢的荷叶。
可是她却不敢真正地靠近呵斥,不仅是因为晋闻其人诡计多端,更因为他如今手掌着举国大部分兵马大权,是个实打实的重兵之臣。
她在门口踟蹰片刻,毫不迟疑地转身——既然轰不走,她走。
“公主就这样报答恩公?”
忽然,晋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将军倒是好记性,本宫还没和你清算你在山中所作所为,你倒讨起恩情来了?”
“微臣岂敢?”
身后传来轻笑声,“微臣想向公主讨要的是今日之恩。”
“今日?”
商妍迟疑片刻,转过了身,却见到晋闻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门口,正抱着酒坛笑眯眯看向后园的方向。
他的身子吊儿郎当倚在门上,似乎是见她回头才懒洋洋伸手一指:
“公主莫不是真以为皇帝设宴,这园子会没有守备吧?”
“你……”
晋闻低笑:“末将与妍乐公主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公主有难,末将自然抵死也要帮的。
山中一别如雨,末将更是时时刻刻记挂着公主伤势,每每思之涕零,悲怆难己……”
“够了,晋闻!
你到底想要什么?”
商妍恶狠狠打断了他。
他这幅模样,撒谎都没有几分诚意,调笑的脸上分明满满写着的是敲诈勒索。
可偏偏她却被他不偏不倚踩中了痛脚,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她的计谋,不然怎么会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可是她不过是个当摆设的公主,与他又没有旧仇,她身上究竟是有什么值得这位常胜将军如此大费周章索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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