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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不是奥林匹斯的骄傲和荣光，不是神祗的利益，不是神祗的使命，仅仅是这个可以直视自己双眼，在命运的洪流中挣扎了无数岁月的拉克西丝。

“拉克西丝，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一怔，拉克西丝恍惚间似乎是想起在阿波罗的马车上，阿波罗指天为地，说这个世界的沧海桑田，他还说……

“我喜欢你，拉克西丝。”

那曾经是一句漏洞百出的话，在死亡和驱逐面前，变得微不足道，只是又一轮漫长的岁月之后，还是在死亡面前，阿波罗的喜欢就成了最盛大的美好，不计代价，以生命为证明，把爱慕从胸腔中□让拉克西丝清楚的看到，世界都被踩到了脚下。

“后悔吗，阿波罗？”

仰起头，拉克西丝再次望进阿波罗的眼眸，灼热而温暖的光落在拉克西丝脸上。

阿波罗低笑起来，俊朗的脸上似释然似疼惜，又似苦涩，“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拉克西丝，我说过你的愿望我都会达成。

你想斩断命运，我便亲手将你放逐，断了你所有的思念和后顾之忧。”

然后拉克西丝遇到了哈迪斯，或许那才是真的可以执拉克西丝的手，永远陪伴的存在。

不是他……不是他阿波罗！

心中的酸楚被无限放大，但这些疼痛阿波罗只能独自吞咽，因为他的伤口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别人的都是外表鲜血淋漓可是很快就能长好，而他的，却是外表不动声色，内心却千疮百孔。

惊震的睁大了眼睛，拉克西丝像是没有想到原来阿波罗什么都知道，只是才想说出口的话，又被阿波罗带着血的手堵在了唇边。

“你说的对，神祗都是自私的，所以拉克西丝，就算我下定决定可以为你死，为你铺平前路，为你创造一个连同奥林匹斯一起毁灭的机会，但我还是希望你记得我一次，只要一次，也就够了。”

心跳越来越缓慢，阿波罗仿佛丢失了力气，只能靠在拉克西丝身上，来勉强自己站立，但这个时刻，阿波罗的嘴角却是在奥林匹斯上从来没有露出过的满足的微笑。

“为什么……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告诉我，阿波罗！”

终于伸手回抱住阿波罗，拉克西丝不知道，当阿波罗在生命快要结束时，竟然微微笑了起来，是有多悲凉，但她可以清楚察觉，自己内心的悲伤，像找不到生机的出口，躁动着。

“我怎么忍心，让你内疚牵挂千年的时间，拉克西丝，我看到哈迪斯能为你站到了奥林匹斯上，就明白你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可以让你幸福的存在，所以你还有永恒的时间要走下去，就算那些时间并不包括我。”

声音渐渐低沉，阿波罗抱着拉克西丝的手都慢慢沉了下来，拉克西丝紧紧攥着阿波罗，将脸贴在了阿波罗的胸膛。

“不要哭，拉克西丝。”

“那你就不要做这些啊，阿波罗。”

有冰凉却也滚烫的水滴落在阿波罗的衣襟上，阿波罗用最后一点力气，缓慢的为拉克西丝擦去眼泪，衣袖小心翼翼的拂过拉克西丝的脸颊，有熟悉的柔和、温暖阳光的气味。

那么轻，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和无奈。

“拉克西丝，如果让你永远冰冷寂寞的呆在命运神殿，我才会后悔。”

“拉克西丝，人类不需要神祗，神祗不需要你，没有人需要被命运束缚，你也不喜欢，所以你讨厌自己，却又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看清楚你所在乎的人的样子，看看自己的样子，你也爱着你自己，拉克西丝……只要斩断命运……只要这个世界上再不受神祗的法则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