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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氏啊呸了一阵:“她哪根骨头写着良人两个字?告诉你,我们这种人啊,只要进了那个门一辈子就被门内的人给害了,被门外的人给玷污了。
清白是什么,良善是什么,母凭子贵这种事情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笑她痴心妄想,也笑苍家人没种了。”
她急吼吼的说了大串,气急攻心加上嫉妒发狂已经让她嗓门越来越大,伍姑娘被有心人听到,索性把窗子都关了,两个人缩在榻上。
封锁的屋子,黝暗的房间,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回响。
焦氏突如其来的冷笑:“等着瞧吧,那个孩子生不下来,就算生下来了也活不长,活得长了也命不好,就算真的命好,倒得最后也是一场虚空。
她桑依依是得不到半点好处。”
与其说她这是骂人,更不如说是诅咒,听得人遍体生寒。
杜青墨回了娘家,吓得杜夫人以为她又被打了骂了,直到看到人平安无事这才放了心,仔细问了缘由,就忍不住抹泪:“长子不是嫡子,你以后的日子如何过?”
杜青墨从未与娘亲说过上辈子她的日子过得更加辛苦,安抚了半响之后,杜老爷回来。
一个消息灵通早已知晓,一个根本不愿意再让爹爹分心,只是相顾无言。
半夜,杜青墨熟练的摘下黑鸽子腿上的竹筒,把里面的纸条移到烛光下准备翻看,里面居然滚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纸条上依然永远的两个字:保胎。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果然他是希望桑依依生下这个孩子,一个不属于苍嶙山的孩子,一个会继承苍家祖业的孩子。
萧无慎,你到底与苍家有多深的仇恨?
她把纸条移到烛火上,看着它一点点燃烧起来,即将化成灰烬,却霍地听到一个细微的响声。
循声望去,不知何时,萧无慎已经蹲在了窗台上,单手捂着胸口,有什么顺着手心滴落下来。
血。
二一回
萧无慎抬起头来,黑寂而疏离的眼扫向温暖的闺房,像是会带来不详的黑猫,让人望之生畏。
“你……”
杜青墨还没看清楚他的伤势,耳瓣风声一冷,鼻翼中只闻到浓烈的血腥气,对方已经没了踪影。
她站在原地环视了屋内一圈,只看到屏风后似乎床单晃动了一下,可是床上没人。
她惊醒般的竖起了汗毛,即刻跑到窗台边,果然有一些血迹。
窗外,黑黝黝的一片,远处的花园和池塘渀佛有阴影在动?
心里忐忑,索性单手一横,狠心的用手背扫向书桌上安放的香炉,‘嚬——’的大响,青铜的炉子猛地被砸向了窗台,里面快燃烧殆尽的香灰扑向那蜿蜒而来的血迹,灰多,火少,味浓,窗台内外顿时烟尘滚滚。
她怕起火,又端起茶壶揭开盖子,一壶的热茶都倾倒了上去,水火交融,瞬间将屋子内外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给掩盖了干净。
紫丹听到声响跑了过来,首先就发现杜青墨手背上的烫伤:“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杜青墨抽着冷气道:“没事,你去舀药箱来。”
紫丹急急忙忙的跑了,紫茶也进了门,看着吓了一跳,杜青墨继续道,“别瞎站着,把这里给收拾干净了。”
小小的院子灯火通明,丫鬟们端着热水舀着药膏在里面忙活,窗户都打开了,门也大敞着,杜青墨坐到了内厢房,依旧靠着窗子,让丫鬟们给她涂上药膏包好伤口,她自己若有似无的瞟向空无一人的花园等静寂之处,竖起耳朵细听一切锋利的风声,相比屋内明晃晃的人来人往,屋外就像地狱的街道,有无数鬼魅魍魉在其中穿梭而过。
待到一切妥当过后,她都被丫鬟们的叮嘱弄得头痛,让她们留下药箱等物,这才把人都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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