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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他们,可是,并不必须是他们。
这一手,就是夏家沿用了几百年的驭下之术,也是夏家能够经历两次改朝换代而长盛不衰的秘诀。
相比之下,汪家对外太严苛,对自家人却是软弱,是大忌。”
他望向遥远的天空:“真想说,竕儿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是我的骄傲。
可惜……”
“老爷再生一个就是了。”
汪云锋从卷书手上接过冰镇红梅,喝了一口才对他道:“那也要你家夫人放下心里的隔阂,自动自发的搬进府里才行啊。”
他可不敢在夏家对夏令寐使计,那样估计会再一次被压在麻将桌上,被夏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轮番‘鞭挞’一百遍啊一百遍。
也许,就算不是本命年,他也要开始穿红色的亵衣亵裤?
“唉,既然我们无法请得夫人回府,那么就让别人请嘛。
所谓无事生非,也要搅得人天翻地覆的老爷,对这等小事自然是顺手拈来。”
白砚一震,他突然想到重伤的那些时日,自己被卷书呕心得就算病体难支,也要勉力爬起来练武的日子。
也许,卷书才是真正想老爷所想,思老爷所思的那个人。
就是不知道,最善于装疯卖傻的卷书与老爷一起经过过多少是是非非,才达到如今主仆一心的地步。
本想试探,再抬头之时才发现,卷书早已不见了人影,而汪云锋也散去了那三分雅痞习性,一点点冷意和酷寒重新回到了面目之间。
他放下碗盏,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该回家了。”
且不说竕少爷入读白鹭书院之后引起的腥风血雨,一直风平浪静的汪家突然之间砸开了锅,如烧得通红的铁锅里丢入了两条活生生的鲤鱼,差点把锅子都掀翻了。
汪管家抹着汗,一身湿答答的跑到夏令寐的面前:“夫人,你可得给老爷撑腰啊!
老爷不在府里,你再不过去,这汪府的主子就要改名换姓了。”
夏令寐难得见老管家汗如雨下的样子,闻言安抚道:“可是那老妇人又在大闹了?”
“岂止是大闹,她带着她的儿子死活要住进府里,每日里在门口大声辱骂,说过世的大老爷忘恩负义,丢下他们母子不闻不问,连老爷身去,也没有分得她儿子半分家财,让大老爷的子嗣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
她还说,小老爷不是长子,没有资格继承汪府,说要小老爷把汪府还给她的儿子。”
夏令寐旁边的嬷嬷忍不住啐了一口:“简直是胡言乱语。”
汪管家也点头:“可我们怎么也没法跟她说理。
这事不知道怎么惊动了二房,说要替他们母子主持公道,要我们老爷重新分一半家财给他们,好告慰大老爷在天之灵。”
原来,汪御史的大名已经从北定城传到了大雁朝的家家户户。
御史言官,上可以训昏君,下可以骂愚臣,偏生又是世家公子,家底丰厚,独门独户且无子,不止让汪家的其他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尽了办法要将这把持了汪家多年的大房财产给扒拉出来一些中饱私囊,可惜苦无办法。
后来因为夏令寐之事,汪云锋不愉族中众人往府里频频塞人,故而退了族长之位落得耳根清净。
没想到的是,时隔几年,居然又突然冒出来一位老妇人,带着一个比汪云锋大了一岁的儿子跑了过来,直说自己是过世的汪大老爷在外面娶的良家,还生了一个儿子。
她才是嫡妻,而她的儿子才是汪大老爷真真正正的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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