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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倏地跳了起来:“方归山帕琏,是不是连你也要在我心口上捅上一刀才甘心?你一定要我在你的面前哭泣,在你的面前求饶,在你面前叙说自己的无辜吗?”
帕琏根本没有想到他一句简单的话就能够让郭莺失控,他抓着缰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郭莺已经爬了起来,咄咄逼人的抓住了他的马缰:“你也来看我的笑话,看我的丑态对不对?我最爱的人不要我了,抛弃我了,他甚至于不屑对我伪装,不屑给我一丝一毫的温柔,他就像是一匹最绝情的狼,毫无怜悯之心的把我的一切都践踏在脚下,丢在你们的面前让你们唾弃我,嘲笑我,辱骂我!”
帕琏呐呐:“谁,谁辱骂你了!”
“你!”
郭莺留下一行泪,指着他的鼻子,然后再望向身后无穷尽的帐篷,“还有他们,苍蒙的所有贵族,所有的女人,甚至于他们的孩子都无时无刻不在嘲笑,嘲笑我终于被大君给抛弃,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她呜呜的哭了起来,颤抖的身躯缩成了一团:“现在连你也践踏我的尊严,我是你的姆妈呀,你从小随在我的身边一起长大,没有我,你更笨没法活着见到大君啊,你已经忘记了我保护你的日子,忘记你的诺言,忘记我是你最重要的姆妈了!”
帕琏咳嗽一声,小小地嘀咕:“你是我哥哥的侧阏氏,怎么可能是我的姆妈。”
郭莺从双手中抬起头来:“是我把你养大的,是你亲口说我是你的姆妈!”
“可你不是啊!
我不是你的孩子,你最多就是我哥哥的女人而已,怎么能够做我的母亲。
我以前不懂事,难道现在还不懂?姆妈必须是生我的女人,你不是。”
他想了想,似乎也觉得这话太残忍了点,“嗯,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会成为真正的姆妈。”
郭莺双目赤红,举起双臂去捶打他的腰肢,可是马匹实在太高了,少年也在这一年里抽条似的长大,那些拳头根本伤害不了他一分一毫。
不过,帕琏还是躲得相当的狼狈,不过,他并没有吱声。
郭莺打得自己的手都疼了,她抱住他的腿,哭道:“我成不了姆妈了,我成不了姆妈。”
“为什么?”
“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郭莺抽泣着,“大君根本不会让我生下孩子,大君不要我了。”
帕琏这些日子也听到了不少的闲言碎语。
虽然他对阏氏顾尚锦没有了以前针锋相对的心思,可是他也不觉得事情并没有郭莺说的那样惨。
哥哥顶多是不再去侧阏氏的帐篷而已,在外人面前也对侧阏氏相当的冷淡,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亏待她的地方。
要知道郭科尔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在议事的时候对大君大呼小叫毫无尊重,甚至于在大雁的使者面前也毫无收敛,这样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作为郭科尔的女儿郭莺,居然在外人面前倒戈相向,陷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一点,就连帕琏都觉得郭莺做错了。
不过就算错了,哥哥还是得了好处,所以他保全了郭莺,让她依然住在了金撒帐,依然有自己的牧场和奴隶,这已经很不错了。
在帕琏的认知里,战胜的一方有权利处理战败一方所有的土地、牲口和女人。
郭莺的哭泣,帕琏不懂。
不过,他听着对方那嘤嘤怯怯的哭声总觉得莫名其妙的烦闷,似乎对方的哭声中有什么可以撕扯人心扉的东西,让他觉得难受。
帕琏还不懂情爱,他被人保护的太好,根本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让郭莺成为姆妈,他也不明白孩子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
郭莺哭累了,整个人缩成一团,小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帕琏,帕琏’。
帕琏应了一声,觉得莫名其妙的惆怅。
郭莺轻声说:“你知不知道你也会被你哥哥抛弃。”
帕琏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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