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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弦痛苦的捂住头,倒退两步依靠在书柜边:“我的锌童居然杀了我的生母,呵,真是可笑。”
夏令姝道:“事实的真相本就如此。
当年,我要离开皇宫,你逼着我留下,我就曾说过你会后悔。”
她苦笑道,“我用十年的荏苒祈求你的爱,阴差阳错中,只能选择在无数个十年中选择对你的恨。
恨你为何为了皇位置我们妻儿於不顾,恨你心狠手辣对夏家赶尽杀绝;恨你抛却我的真心还要强制困着我的身子,在这宫闱了无生趣的老去。”
她泪眼婆娑中凝视着他:“我早就说过,我会报复回来,我要让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哽咽道,“现在,你我才是真正的扯平了。”
她不愿再去面对对方震惊的容颜,也不愿再听闻任何伤她心的话语。
他的每一句话割在她的心口上,却是在他自己的伤口上猛撒盐。
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后,一个是爱他至深的锌童,他无法衡量对谁的感受更加深刻一些,他只能静静的看着她一步一摇晃的走出他的视线,融入了那灰蒙蒙的雨雾之中。
没有回头。
这一场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半日,没有半刻停歇,仿佛要将这深宫女子的泪水一次性流淌个干净。
医女们在宝书轩外徘徊,挣扎着是否要窜入殿内拉着皇帝好好服药。
梁公公早已瞧见皇后神识恍然的飘出殿外,命人去请了太子过来。
不多时,太子也被暴怒中的皇帝给轰出了宝书轩,沉重的大门被皇帝用尽全力的拍打在门框上,发出‘嘭嘭’的响声,如擂鼓敲打在胸腔,闷而疼。
皇帝的异常引起了太医们的担忧,几位胡子花白的老人家只好去请得赵王来。
可巧,赵王妃正领着一名女子入了宫,本想先见见皇后,却被急得如热过蚂蚁一般的宫人吓住了。
她作为臣子的家眷,自然不好独自去见皇帝,听说皇后也不见了,这才真的着了急。
一边让人领了去寻得赵王,一边自己仔细询问帝后之间发生的变故,还要派人去寻找皇后的踪迹。
再不多时,太子苦着脸跑到了凤弦宫,见得赵王妃就将皇帝夸大成了吃人的阎王,如何的吓人,如何的暴怒都说了一遍。
随行的女子冷不丁地道:“会恶化。”
赵王妃一震:“什么?”
“皇帝不是病重么?我刚刚看了太医们开的方子,他的身子已经饮鸩止渴支撑不了多久了。
气急攻心下担心会昏迷不醒,到了那时,就真的只能下地狱做阎王老子去了。”
赵王妃被唬得一跳,提醒道:“龚夫人,这是皇宫。
请你注意言词。”
龚夫人嗤笑:“我来过一次,早就见过那混账皇帝,巴不得他早些升天呢。”
越说越离谱,好在有人传报赵王已经绑皇帝去了,这才安了心。
龚夫人在殿内到处东嗅嗅,西嗅嗅,又随着人去了巽纬殿,仔细看了正温着的药材低头琢磨着。
没了多久,赵王居然将闷不吭声的皇帝给扛了进来,无所顾忌的抛在了龙床上:“治活他。”
龚夫人道:“他还没死呢!”
赵王气呼呼地道:“让他活久点,这么早死了大雁朝就彻底乱了。”
龚夫人瘪了瘪嘴,开始低头把脉,没了多久,她不单把脉完毕,还亲手将皇帝里里外外给摸了个遍,哼笑道:“你想让他活,他自己倒是想要死了。
老娘不治死人。”
跑到一边,已经开始熟门熟路的抹去了太医院寻找珍贵药材。
赵王熟知龚夫人性子,也不阻拦,只与赵王妃面面相视着:“今晨还好好的与朝臣们讨论战局,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死气沉沉了?”
赵王妃道:“他们两夫妻又闹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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