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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已经着人去请龚夫人,相信不出几日皇上的病情就会有好转。
皇后娘娘暂且安心,照顾好太子与公主殿下。”
夏令姝斜着身子,对赵王苦笑道:“有劳姐夫费心了。”
她斟酌了一下,继续道:“方才姐夫与定唐王是何故起了争执?”
“他不肯出兵南海。”
夏令姝一惊,整个人已经伫立起来:“他想要抗旨吗?”
赵王冷笑:“当初那圣旨就接得奇怪,说不定他心里一直不愿。
今日正好时机成熟,他拒绝也是预料之中。”
夏令姝问:“那兵符呢?”
赵王侧过身去,不多会太子被人从外面迎了进来,一头的雪花,手中提着金丝笼子,里面关着一对鸟雀唧唧没停,长靴上的泥浆在地毯上一步一个脚印。
这哪里是尊贵的太子,而是顽皮的野小子。
夏令姝心里窝着火,面色已然难看起来:“太子殿下好大的架子,本宫遣人三催四请都见不到尊驾亲临,这会子倒是记起回宫了。”
太子玩得疯头疯脑,哪里还记得时辰,当下即问:“母后何时招过儿臣?儿臣全然不知。”
夏令姝怒发冲冠,即不能说皇帝病重,也不能说朝局突变,压着火气只道:“你既不知,那就是身边伺候的人有意违旨了!”
目色一冷,喝问:“太子身边谁当值,推下去行杖一百。”
太子吓了一跳,不知道母后为何暴怒,就算他当日戏弄妹妹,她也没有拿过身边的人撒气,如今这般倒成了后妈似的,吓得他一时之间没了应对。
自从夏令姝回宫之后,太子的逍遥日子就到了头。
夏令姝总是再三提醒他要一日三省,洁身自好,并且明白自己的身份需要承担的责任。
读书的时辰都不够,玩乐就成了奢望。
夏令姝望子成龙,想要太子将她不在身边的四年学识都补回来,太子却是到了逆反的年纪,你说一,他偏要二,针锋相对之后总是败下阵来,一天到晚挂着苦瓜脸读书学武,苦不堪言。
故而好不容易过年,太子被夏令姝放了假,就使劲的疯玩,身边的侍从们也使劲了浑身解数的哄太子开心。
夏令姝派去传旨意的人不能说皇帝不好了,也不能说皇后的地位已经风雨飘摇,更是不能说太子你要大难临头了,只吱吱唔唔让人赶快带了太子回去。
过年节,宫里当值的人人在心不在,哪里愿意去守着那一对夫妻,自然是能够哄着太子多玩一会儿,谁都没有想到回来之后就是灭顶之灾。
一百杖棍下去,别说小太监宫女们,就算是身强体壮的侍卫也会去了半条命,其他人直接见阎王了。
夏令姝素来心冷,宫人们也都见过她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的时候,故而没有人敢大声哭,有人亲身求饶,有人边哭边磕头,太子已经被这番变故惊得反驳:“是儿臣要耍的,不是他们的错!
母后有气对着儿臣来就是,何必杀鸡儆猴,平白落了下乘。”
夏令姝气得发抖,赵王与赵王妃冷着脸俱都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好好好,我不拿人撒气。
来人,将太子带回东宫面壁思过,这一个月都不用来请安了。”
太子大声问:“没有这些人伺候,我才不去面壁。”
夏令姝嗤笑一声,端坐在龙床上,遥遥的看着二门帷帐外跪着一地的宫人们,久久没有言语。
夏令姝问:“太子殿下这是要为了宫人们而违抗本宫的懿旨么?”
太子挺着脊梁:“是!”
夏令姝再问:“太子殿下认为他们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太子高扬起下颌:“他们没错,都是儿臣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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