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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在凤弦宫另外摆了席面,顾钦天缠着夏令姝给他夹菜喂菜,顾双弦一人喝着闷酒看不下去,索性拖着儿子一起灌酒。
顾钦天在筵席喝得是果子酒,到了父皇这边就是正宗的玉液佳酿,喝得双颊通红眼神迷离,趴在夏令姝的背脊上,不停的哼哼:“美人,来香香。”
宫内烧着地龙,熏得人酒意更浓。
顾钦天浑身燥热,褪了罩衫,扭着肥屁股对父皇母后说:“看我跳胡舞。”
抖抖胳膊,歪歪脑袋,还贴在夏令姝手臂上流了几滴口水,气得顾双弦七窍生烟,越发给他灌了不少。
落到最后,顾钦天一直喊热,自己脱光了衣衫,指着自己的小小龙说:“今夜不准尿床!”
啊呜一声,就地倒在了榻上,睡了过去。
夏令姝哭笑不得的看着顾双弦抱着儿子去了内殿,没多久独自一人过来,将夏令姝抱在怀里,吻了吻:“姜还是老的辣,他要跟我争宠,还早了几年。”
夏令姝贴着他的脸颊磨蹭了一下:“天儿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越发刁怪了。”
“反正我少时比他老实稳重多了,也没见这么好色。”
夏令姝剔着他,顾双弦笑道:“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次除外,可我当时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谨遵君子之道。”
夏令姝从怀里抽出一只龙爪子来:“那刚才,这只手在做什么?”
顾双弦咂咂嘴:“它在吃肉。”
嗯,大年三十吃肉,天经地义吧?
卷三:桃花嫣然出篱笑侍寝四四回
夏令姝颇为幸灾乐祸地道:“臣妾有了身孕,无法侍寝。
以前是在外面不得不从权,如今回了宫,皇上不如……”
顾双弦一愣,恨得牙痒痒在她胸口揉捏了两下:“你这只小狐狸,就喜欢一天到晚的消遣我,明知道我一心都在你身上,还将我外推。”
夏令姝叹息:“皇上,专宠对于帝王和妃子来说都是大忌。”
她亲自给顾双弦斟了一杯酒,“你的宠爱看在他人的眼中,迟早会为臣妾与皇儿们带来灭顶之灾。”
顾双弦眼神闪了闪,沉默不语。
夏令姝推了推他:“去吧,你这几年都没有招人侍寝本就不妥,今日该遵循旧制
顾双弦倏地站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不去!”
他原地绕了两圈,继续道:“几年都将后宫虚设了,还怕再多这一日?再说,大雁朝的皇帝中也有专宠过妃子,为何先皇们都可以,就我不行?”
夏令姝垂下眼眸:“可是最后那些嫔妃命运如何?”
顾双弦冷道:“你夏令姝不是那等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女子,若你真是,那就不是我爱着的夏令姝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俱都怔仲。
爱之一字,对于帝王来说何其珍贵又何其残酷,对于他所爱的女子来说,迎来的可能是富贵荣华也可能是尸骨无存。
所以,顾双弦从来不说爱,他只是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想法,夏令姝也不需要对方的甜言蜜语,她有家族有权势有太子,她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揣测着,然后用心的去给予答案。
帝王不会说出‘爱’字,帝后也不敢轻易去‘爱’。
谁也没有想到,两人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顾双弦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脱口而出。
夏令姝持着白玉观音酒壶一动不动,酒液已经满了,缓缓的溢了出来,蔓延在御桌上,成了一滩弯泉,流淌入她的心湖。
她抿了抿唇,眼眶湿润:“帝王的爱能延续多久?能够抵挡多少的狂风骤雨?能够禁得起多少权势的冲击?皇上,以后请不要再说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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