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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叫你再生气。”
段兑耐心极好,任她说什么,都是能应对,“小果,我们这么多年了,我还能不了解你吗,你生气时就喜欢一个人待着,等你消气了再找我,都是这样的,我要是越找你,你就越生气……”
他一脸的无奈状,三件套的西装极为正式,显示出他对今晚宴会的重视程度,就是连头发都一丝不苟地弄好,俊脸上充满了纵容的无奈——
个无奈状,才叫陈果更郁闷,像是她多想了,像是她这些天所琢磨的东西,完全就是她心里想太多,这种感觉太过糟糕,她挺不能接受的,人嘛都这样子,不能接受自己所认定的事居然与事实差得太多。
更何况,她还不能确定那不是真的,自己认定的,跟事实,还是有些距离,——她嘲讽地扯开嘴角,“所以咯,这得怪我咯?”
都是她自己的原因,才叫他一直没来?
她真是觉得好笑了。
原来她在这里怪他,都是她自作自受的,难不成她以前一直这么干,在他的心里她成了个放羊的小孩子,叫着“狼来了”
,有一天再这么说,村民便不会再来了——她就是那个放羊的孩子,做了许多次,于是这一次,他不上当了。
她觉得自己还能清清楚楚地分析这件事,也是件奇怪的事,明明脑袋里很乱,情绪却是极为高昂,感觉自己跟个斗士一样,挑衅似地看向他。
段兑为这样的眼神而心神一闪,但仅仅是一瞬间,他迎上她带着怒意的挑衅目光,此时的她更鲜活,黑色的小礼服丝毫不让她显得沉重,反而让她更出挑,更吸引人的目光,尤其是耳垂间的黑钻耳钉,他还记得收到扣款短信上的价钱,并不会为她花钱而心疼钱,——手凑近她的耳边,被她警觉地躲过。
他不怒反笑,恭维她道,“挺漂亮的,很衬你。”
“谢谢。”
陈果并不吝啬谢意,要谢的还是要谢,她自认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微抬起下巴,作恩赐状,眼角的余光睨向他,“花了一点儿你的钱,你不介意吧?”
“我很介意。”
段兑就这么回答,不紧不慢的,还带着笑意。
“……”
陈果就要伸手去摘耳钉,手被他给拦住,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怒色。
他摇了摇头,“这性子真急,一点儿都没变,都不等我说完话,不是我的钱,是我们的钱,小果,是我们的钱,你花了还不是应该的?”
这话才叫她舒坦,整个人从头到脚的舒坦,被认同的感觉,——而同一时刻,她又为自己这样的好说话而觉得十分羞耻,什么事都没有弄清,她就要一边倒了,是一个不妙的信号,于她来讲。
“我想看看以前的东西,”
陈果挽住他的手臂,不再故做骄矜状,“也许能对我的记忆恢复有好处,对了,这个城市我们以前来过吗?”
“没有,没有来过,你以前最不爱出门。”
段兑回答的很自然,缩紧些臂弯,让她离得更近点,侧头看向她娇嫩的脸庞,视线却是迅速地移开,并不多看,“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走过好多地方了吧,还有没有哪里想去的?”
“都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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