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书人用了这样一句话来总结味词。
庞弯坐在二楼的包厢里听着,鼻子都气歪了。
她从没想过有人能将颠倒黑白的事情做得如此理直气壮,而且还能博得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
一时气不过,她抓起一把花生朝那说书人砸下,满面怒容地呵斥:“你这家伙到处说谎,小心断子绝孙!”
说书人正说得起劲,冷不防被花生劈头盖脸地砸了一身,抬起头破口大骂:“哪里来的小蹄子不懂规矩!”
庞弯脸都气红了,将身子探出栏杆继续骂:“走狗!
顾溪居的走狗!
你收了多少银子帮他说好话?你昧着良心!”
她还想再骂,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环住她的腰肢。
贺青芦冷着脸将她抱了回来,同时放下门边的锦帘遮住她的相貌。
“锦地罗。”
他吩咐了一声,锦地罗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子朝天井里撤去,搂下顿时传来吆喝抢钱的嘈杂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走。”
贺青芦夹住仍旧在生闷气的庞弯,轻轻一跃离开了忘香楼。
在马车里坐了片刻,庞弯的腮帮依旧高鼓,眼眶中甚至还泛起了盈盈的泪花儿。
贺青芦皱眉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责难道:“你可知自己做错了?”
庞弯当然知道自己方才冲动了,可不管怎么想,她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一个处心积虑的坏人还能得如此美名?
“我要撕烂那个人的嘴,他怎能如此混淆视听?”
她闷闷不乐道。
“控制舆论是当权者必须做的事情,你又何必硬碰硬与他计较?”
贺青芦却是一副司空见怪的淡漠表情,“既然这次出来是为了你师兄的下落,就不要节外生枝。
"
庞弯想想觉得他教训得是,便垂头丧气缩进了角落里。
然而这节外的枝还是生了出来。
路上忽然有个小厮拦车,说奉主人之命给车里的小姐送张画。
当她掀开帘子接过那张画像时,手不禁微微抖了起来。
画中是名正在跳舞的白衣少女,身姿曼妙,步履轻盈,长长的飘带四散开来,宛若凌波仙子。
只是不知为何少女的左胸口被人用熏香点了个洞,分外突兀,乍一看就好像心脏被人剜走一般。
“你家主人有什么话要说?”
她的脸已经白了,声音还在竭力保持镇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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