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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逐月摆了摆手,也不管原随云看不看得见,说出的话却是故作委屈的样子:“你还知道怠慢我啦?”
见他脸上的歉意又深了几分,想着他和自己差不多大,和七哥一样看不见东西,却要管着这么大一个庄子,最近还和崔柳庄退了亲事,又觉得有些可怜他,忙笑道:“我说笑的,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再说了,你们家的厨子烧的菜挺好吃的,不输我师父岛上的厨子呢。
还有老庄主,真是个见识渊博的老人家,和我师父还有我爹爹好像呢。”
原随云以为花逐月是想家了,便道:“我庄中事务再用两日便可料理清楚,三天后,随云便送你南下。”
花逐月惊喜得睁大了双眼,用力地点了点头不够,还猛地抱着原随云的胳膊摇了摇:“原随云,你真是个好人!”
花逐月拉着原随云去了亭子里坐下,随即一脸正色地替他把起脉来,片刻后方道:“原随云,你可有让人打听寒玉髓的下落呢?我听老庄主说啦,你的眼睛出事是你三岁之时,至今已经快十三年了,一般来说,拖得越久,便是寻到了寒玉髓,双眼也难以恢复如初的。
你的眼睛要想康复,须得在两年之内将火毒给驱除才行。”
原随云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若说没有期待那是假的,可是若是充满期待,他怕到最后若还是一场空,只怕自己当真压不住心底的凶兽了。
“多谢了,不管怎么说还有两年时光,总还有一线希望的。
对了难得今日我有空闲,不如就陪你去太原逛逛吧,算是为这几日怠慢的赔罪了。”
花逐月却不是个喜欢逛街之人,摇头拒绝道:“不啦,太原城以后有机会总能逛的,反倒是少年英才难遇到,一定要切磋一番的。
我听老庄主说,一年前原随云你的武功就略有所成啦,除此之外,对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也特别地熟悉,走啦,我们去切磋下吧。”
花逐月说完就拉着原随云往无争山庄的练武堂而去。
树木掩映的阁楼之上,少年男女的说话声隐隐传来,原东园神色温和。
半晌后,是他身边的老仆方叔开口打破了寂静,道:“老主人,你之前还担心少主他因为翠柳庄崔大小姐的诓骗而放不下,如今不担心了吧?这位花姑娘虽然身世不太明朗,但是这些天在庄中的言行,却是个人品端方却又不失活泼的小姑娘,我瞧着少主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姑娘这般上心呢。”
原东园却是叹了一口气,方道:“但愿如你所言了。
这几年里我知道随云过得辛苦,可是却没办法帮他。
更是瞒着他双眼失明的真正缘由。
本以为翠柳庄的崔大小姐如传言中那般好,我同崔家老爷子从前还有两分交情,加上翠柳庄又在阳曲,离太原快马不过半日便到了。
便想着这崔大姑娘和随云门当户对,说不定能让随云他敞开胸怀的,不想却出了事。
我本还担心他压不住心中的戾气,不想到今日,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啊。”
老方眼角本是浑浊的双眼中顿时露出恼怒至极的精光,咬牙切齿道:“那翠柳庄欺人太甚,只是少主人心慈,说无须牵连其他无辜之人。
可只让那崔氏女得到教训怎么够?她不就是依仗翠柳庄才诓骗少主人吗?既然如此,翠柳庄也就不该存在了。”
原东园心里未尝不为儿子叫屈,但是他作为一个关心儿子的父亲,自然清楚儿子的为人,绝对不是那等大度宽厚之人。
只是这些话他不会当着老仆的面说出而已,况且如今有了这位花逐月姑娘,也许儿子心中的怪兽不会被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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