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回你的红秀宫去。”
说完,姜卓又走回刚刚坐的位子,再不理地上的女人。
千载谁堪伯仲间
红惜彤再不敢多言,利索地穿好衣服,走人。
姜卓的面色随着红惜彤的离开,又回复到冷淡。
这个男人真的好神奇,他对于男人的好远胜于女人,似乎异性相吸的理论在他身上是相反的,他,不会有断袖之癖吧?
“毕卿,孤没看错你。”
他终于把奏折放下,抬头看我。
星光似乎都落入了他的眼睛,他的脸英俊异常。
我连忙跪下,颤着声道,“陛下相信了吗?”
“水患天灾本无可避,孤很早就知道。
但孤很是欣赏你的建议,越是重灾区,清贫区,越要派去贤德的臣子,而且在此两地有建树的小吏更应该破格提拔,拥有特权,如此是上策。”
他倾身扶我,修长的手指陷入我臂上的官服,透过衣服,我都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寒意。
这个人,到底是多情,还是无情?
我顺势站了起来,恭敬地低头站在一旁。
他不计较我刚才打翻药碗?他也不计较我替红妃说话出言顶撞他?他看起来,明明很生气的啊?
忽然,他伸手压在我的官帽上,口气很郑重,“毕守一,不是孤不保你,孤甚至很欣赏你,欣赏你的坦率,欣赏你的不畏,欣赏你的才华,很像当年的泥鳅和石头。
只是这朝堂上弱肉强食,学不会生存,就不能立足。
当年的泥鳅一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要与孤携手并进,但他在吃人的刑部还是偷偷地哭了,如果没有石头,也许就没有今天的泥鳅,那个时候,孤保不了他,孤自己也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君王。
你比他运气好,你入仕的今天,孤的手中已握有了权力,泥鳅叫孤注意你,孤就可以做到。”
石头?泥鳅?姜卓三番五次提到的这个泥鳅应该是对一个人的爱称,可究竟是谁,能得他如此偏爱,被他屡屡提及?
身后传来了响动。
有人已走了进来,在殿中大大方方地坐下。
这个人居然能不经通传就直接进入苍王的宫殿?
“泥鳅,你怎么来的这般晚?”
姜卓缓缓放下了置于我官帽上的手,又看了我一眼,走到书桌后面坐下。
“唉,你不知道啊,今天御史台的老头和文部的太常卿简直要在我面前哭丧啦。”
居然是他……我僵硬地转身,看到陆弘熠正坐在椅子上盈盈地笑,他的娃娃脸精致得挑不出一点点的毛病,大大的眼睛扑闪着,很是调皮,与那天大殿上稳重的表现可谓大相径庭,终于,又回到了锦园陆府初见的那一次。
“小常侍,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难道我长得太好看,你爱上我啦?”
他突然跳到我面前,伸手用力地捏了捏我的脸,表情乐呵呵地像得了糖的孩子。
我吃痛地捂着脸,嗷嗷大叫,苍天可鉴,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当上一阶官的?!
姜卓淡淡地一笑,“文部和御史台?苏天博和叶文莫有了麻烦?”
陆弘熠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姜卓的身边,耳语了一番。
姜卓时不时地点头,时不时地抬头低声两句,陆弘熠又接着附耳轻语,两个人热烈地讨论着,直接把我这个大活人给忽略了。
这个时候,湛锋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瞟了一眼陆弘熠,说道,“童太师求见陛下。”
“宣。”
姜卓回完湛锋,旁若无人地伸手敲了陆弘熠的脑袋一下,陆弘熠抱着头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地抗议,“哇,你好坏,为什么要打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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