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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有个抛头露面的机会,偏巧出意外有风险,这种慌张,他比谁都明白。
更何况还是群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呢。
这一期嘉宾一共九个,除了他之外,净是些被各大娱乐公司塞出来露面的小新人,个个儿把这位刚刚二十五岁就在各个电影节提名过最佳男主的奇人当神仙看,都想跟他一组,甚至没上场前,化好了妆也都要围在祝炎棠身边,又腼腆又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对于这些在圈里算得上簇新的年轻面孔,对于他们有些过头的热情,祝炎棠并不反感,相反十分理解,于是颇有些前辈的云淡风轻,和善地和他们聊天,上了台也站在边上,把中间留给最惦记这位置的人,虽然很快就被头号主持人长袖善舞地给拽回了正中央。
“冯老师这样想我呀。”
他举着话筒,跟那位熟得不能再熟的老搭档调笑。
“哎呀,我怎么觉得炎棠又瘦了不少!”
主持人也熟练地打着哈哈,“观众朋友们想不想他?”
“想——”
祝炎棠听着这些快把耳朵磨出茧子的旧套路,垂睫微笑。
由于玩得游刃有余,他时常得空去观察别人,眼神一撞,谢明夷竟然在台下,第一排,低调的灰西装黑衬衫,坐姿优雅,笑容矜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副熟悉的、谁也看不透的样子。
于是祝炎棠便把和观众的眼神交流放在另一个方向。
游戏的空档,他更乐意去看同台的这些新人,去观察他们眉间颜色,他知道那些眼睛里渴望的是什么,不安的又是什么,于是就从谢明夷带来的紧张中,给自己找出些亲切感来。
事实上,尖叫欢呼、有名有利,那也是他渴望也为之不安的东西,正对面打量,心都要颤三颤——但他往往选择自己动手,而非攀附他人。
从踏入这片是非地的第一天起,祝炎棠就明白,自己的价值不在于是谁家的艺人,谁的朋友,而在于高质量地完成每一份工作,成为无可替代,让消费者认为给他花钱不是可惜。
做到这点需要天赋热情以及决心,所幸他似乎都不缺乏,每天走钢丝一样活在无数双眼睛里,他也没精力去厌恶。
一直以来,这些钱货两清的道理于他而言简直太好懂,况且还有谢明夷反复敲打提醒。
不充电就会被抛弃。
不用力就会被抛弃。
没有绝对优势就会被抛弃。
不尽善尽美就会被抛弃。
被老板,被公司,被这大浪淘沙的市场,被抢着说爱他的,所有人。
所以祝炎棠惧怕,甚至憎恨平庸。
所以今晚也是他必须抓住的机会,尽管旁人看来,他已拥有一切,祝炎棠仍然需要完成一场证明。
是证明自己的无辜,还是证明谢明夷的无辜,抑或是,证明他们谁都不拥有那些平庸的碍事的感情?
总之证明就好了。
机会按部就班地来了,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谁是卧底”
的第三局,祝炎棠输得彻底,于是要回答赢家的问题,而赢家正是那位和谢明夷交好且巧舌如簧的资深主持人。
矛头自然而然地转向昨夜爆炸的猛料,恰到好处,看似施压,实则引路。
祝炎棠也自然而然地笑眼弯弯:“那个人……不知道最近过得怎样啊,已经太久没见,谁都会变化很大,说喜欢,也就是喜欢过。”
方才还玩得热火朝天,此刻煽情钢琴曲响起,新人们都呆呆站着,主持人则呈关切状,看着他的眼睛,又道:“炎棠还有没有其他可以称作恩人的朋友?谢老板这两天在网上也很忙啊。”
台下观众都沸腾了,这显然是戳中了关键点,当红小生和年轻老板的八卦,更何况还涉及性取向,谁会不愿意看那么一下戏。
祝炎棠也早就料到只要不完全摘清楚,谢明夷那人就绝不会放过自己,于是还是笑着:“你问老板?老板就是老板,因为我是他挖掘出来的,有些亦师亦友的感觉。
我们之间讲恩情不恩情,他会笑死的吧。”
说罢他好哥们似的揽住主持人肩膀,“冯老师,你好像问了我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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