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朗月不再看自己最得力的心腹,任由妻子在肩膀上又捶又打,他一路将她带回雨轩,放在了绣榻上。
她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气急败坏地看着他,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娘家?”
“因为就这么让你回去了,你岂不是要气很久?这样很伤身子的。”
他立在床前,淡淡地说。
“你在乎我伤身子么?我怎么不觉得?”
她的声音仿佛是从鼻子里出来的。
“为什么去醉蔓坊?”
“不告诉你。”
她继续赌气。
“堂儿,你要我发誓么?好!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水如痕之间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若我真的和她有什么,就让我上战场被乱箭穿心而死,如何?”
他的声音无比幽沉,眼神却无比笃定。
她显然是被他吓到了,听了他的话,她抿着唇望了他好久,突然缓过神来:“呸呸呸,你发的这是什么誓啊?为什么你和她有什么我就要做寡妇!
我才不要做寡妇!”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是真的不想他战死啊。
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
“好好好,不做寡妇。”
他坐到床上,将她拉进怀里,柔声说:“水如痕是个术士,我只是要她算一件事情。
你偏巧看到她在看我的掌纹,然后就胡思乱想了一番。
我怎么解释你又不听。”
她把鼻涕眼泪全都蹭在他的衣袍上,顶着一张小花脸说:“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不是骗我去上朝其实是溺在温柔乡里?”
“当然不是。
如果不是极重要的事,我恨不得出征前都留在你身边。”
“哦。”
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忽然不是很想说话了。
他看上去确实非常不像说谎啊,那她刚才岂不是在无端发火?身为靖月王妃,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相公争吵,闹的街知巷闻……这次惨了,他会不会觉得她辱没了他的声誉?
“你相信我了?”
“算是吧……”
肃朗月叹了一声,唤磬茗端沐盆进来。
待磬茗出去之后,他拿起毛巾沾湿拧干,擦着她的小脸说:“看你哭的,像个小花猫。”
她撅着嘴,享受着当朝王爷服侍的待遇,神情还是紧绷的。
她虽然表现的很强势,其实内心很虚弱。
他不会责怪她吧?
“吵了那么久,会不会饿?要不要叫下人们给你做些吃的来?”
擦好了她的脸,他将毛巾放到了一边。
“不用了,人家用过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