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呢?”
韦伯歪了歪头,转过身看向对方,“千里迢迢从塔拉赶来的我是为了什么您认为呢?还是说三年的时间您已经认为我不会再效忠您了?还是您认为王妃殿下会撇下您自己坐上皇位。”
“……她没资格坐上那个椅子。”
皇帝撇撇嘴,总算露出了一丝孩童应有的稚气,他带着一点耍赖的以为走到韦伯身边,死死拽着年轻大公的袖子,“太过分了,三年、整整三年你竟然连一封信都不写给我,无数次的我想过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不是忘记了你发过的誓,不过你现在来了,真好……”
他叹息着,前面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瞬间消失无踪,“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这种绝不像正常情况的兴高采烈让韦伯有些疑惑,他虽然能够明白皇帝看到自己时可能会有的热情,但这也未免太热情洋溢了,与前面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他试图想要问清楚,但皇帝伸出手比了一个静音的手势,默默带着他从另外一边走了出去,“我知道你的疑问,但那个地方可不是个能细说的好位置。”
他带着韦伯下了楼,来到伊斯坎达尔曾到过的花园,“我得告诉你,”
他捂着胸口喘息着,“我舅舅死了!”
这个消息韦伯在去年就已经听说,倒不怎么惊讶,但皇帝却不这么认为,“你没明白吗?我舅舅死了,凶手是我母亲!”
谋杀对于贵族而言是家常便饭,类似于韦伯这种因为父母去世而成功坐上大公宝座的可以说是非常稀少的例子。
弑父、杀兄,这种新闻只要不闹的太大,最多只会变成领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贵族和宫廷中,很多时间没有父子没有爱人甚至连朋友也没有,利益、交易和假笑才是政治永恒不变的配乐。
但这一次的情况并不一样,已经成为大公的王妃殿下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杀死她的亲人,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这应该是再简单也没有的道理不是吗?更何况在他的印象中,那位先生应该始终是站在王妃殿下这边的不是吗?
“我看着他和我母亲喝酒、看着他紧紧抓住衣襟倒在椅子上、看着母亲冷静的让人来收拾尸体,因为流行病而去世,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不是吗?”
皇帝说完这一通话,脸上的紧绷感这才略有些淡去,“力量和财富是我缺少的东西……”
他下意识的朝韦伯这边看了一眼,“我们都没有这些,就因为没有这些所以在这个时候才必须更团结。”
时间真的让人变了很多,眼前这个只能称为孩子的皇帝在三年前绝对说不出这番话来,但现在韦伯甚至觉得他比自己还要成熟、思考的还要周到,“我愿遵从您的所有愿望,只是您与王妃之间……”
单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他并不想看到皇帝与王妃关系的破裂,虽然他也一再感觉到这对母子的不对劲,但关于皇家的隐秘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是伊斯坎达尔当年珍而重之的提醒,而它也会一直指引着自己前进的方向。
“……她才不是我的母亲呢。”
年幼的皇帝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怪异的笑容,却并没有就此再做过多的解释,只拉着韦伯开始问这三年来的变化,这种从极端仇恨到异常快乐的情绪变化让年轻的大公感到一丝慌乱,眼前这个人到底天真还是老练,这三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怕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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