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随便碰崔家的小娘子,就另外找个女人吧!
紫竹半夜里去公主寝室巡视,正要关门时,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她手握刀柄、正要给侵入者致命一击……来人居然是秀华!
一身寝衣,透着暧昧的凌乱长发。
紫竹看不清楚秀华的表情,但想了半晌后才切齿痛恨起来。
这些混蛋男人!
“紫竹,是你吗?”
平阳轻声问。
“是,公主,您还没睡?”
“……刚才,管事来问我让谁去侍寝。”
紫竹更为怨恨。
“秀华没得参加宴席,很恼火。
我就给她这个去王府的机会……说不准以后她还能当上嫔妃。”
语音有些模糊,静夜中、听不出真实的情绪。
紫竹过了好一会才勉强轻道:“秀华已经二十了,没多少青春可以蹉跎,留在边关是嫁不好的。”
她无所谓嫁不嫁,所以更加无法接受!
“过来,紫竹,坐近些……睡了好几天,我现在清醒得很。”
“好。”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了。”
苇泽关着实沉郁了段日子。
直到几名上了年纪却爱说爱笑的仆妇从京城赶来伺候,紫竹才从打理里外的大总管,回复到跟班武卫。
秀华是高高兴兴地走的,这是她仅有的机会,紫竹不能多言;公主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送了她不少东西作为“嫁妆”
,像是怜惜她一旦入了京、就会在美女群中被彻底遗忘。
从此,秀华的名字成了关城里默认的忌讳。
冬天的苇泽,因为三面环山、南边面河的关系,并不酷寒。
过了年,天气未未回暖,女人和杂役在冰冷的溪水里清洗军服衣裳;卫兵搓手跺脚的却还保有军营的气派。
用过午膳,紫竹跟着公主,跨上兴奋不已的战马,一同查看冬季汲水的工事,顺便查看圈养过冬的羊只马匹。
马儿因为吃得饱饱的,高仰着头、蹄儿飞踏,在宽阔的马道上跑得欢。
过不久,有士兵拦下人马。
这情形已司空见惯:总有不少探马来禀报,往往在关中整理筛选了往京里报,有时更是直截了当的送去唐王的兵营、用于战事——反正京里的人们关心歌伶新曲胜于急迫军情。
于是紫竹代替公主继续巡视,看看有没差池漏洞要补。
冬天的一头家畜就可以让一队士兵吃几天饱,更不用说可以换许多马匹米粮的皮毛和农家铁器。
“您看看这把剑。”
铸器营的校尉讨好地送上一柄轻巧而锋利的剑,不太长、也不太重,比她的佩刀更轻、也更快。
紫竹作势挥剑,发现它的着力和准头都非常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