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笑笑血泪交融颜色惨白的脸一眼,眼角一跳,一拂衣袖,领着众人去了。
君行忙叫沉璧准备温水毛巾,叫春和抱了静影回房,这边跟景明小心扶小姐进房。
笑笑身体甫一挨床,低呼一声,睁开眼来,向君行道歉道:“我刚才怕喷血不够逼真,咬的用力了些,对不起。”
君行叹道:“现在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在府中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娬王如方才这般生气的,你把娬王气成那样,她还是饶了你与静影,心里还是待你极好的,只是……你也太不给她台阶下了。”
笑笑撇了撇嘴,忽地叫道:“今日我忘了一事,此刻方才想起。
那个,那个萧琳,可千万不能让她给西南王的人找到。”
君行暗道,你现在才想起她来,若是似你这般疏忽,那萧琳现在只怕已是死人一个。
不过笑笑方自挨了打,却还这般惦记一个非亲非故之人,其热肠可见一斑,倒也不禁暗暗感动。
宽慰道:“她没事,我一回府便让人把她安置别处。
娬王已知此事,为封锁消息,又着我把人接回府中,这上下也该到了。”
笑笑这才知道娬王早就识穿她瞒骗之事,不禁暗暗后怕,吐了吐舌头。
君行安置好她,转身去安排药物纱布。
静影负伤,春和去照料他,景明却是个越帮越忙的,沉璧一人只怕难以处理好伤口。
君行稍稍犹豫,只得自己上阵。
他拿了伤药,跟端着盆子的沉璧再入房时,笑笑却已晕迷过去,可知方才不过是想着萧琳的事死撑着的,此刻心里一宽,人便晕了。
君行走到床前,只见小姐面白气弱,一件青色小衣从背到臀渗出点点血花,他一时也失了镇定。
此刻方知盘算容易做时难,竟是难以下手去解那人衣裳。
一是因为手软,二是方想起他又不是小姐房中人,凭什么留在这里呢?
抬头见到沉璧手捧铜盆,盯着小姐眼神幽深,神色惨白,却是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在此侍候,不禁进退两难。
外面忽有人匆匆而来,敲门道:“任管家,我是甄绣,娬王叫我来侍候小姐的。”
君行心头一宽,忙道:“快进来,这里正要人帮忙。”
正要站起让甄绣来敷药,突然手掌一紧,被笑笑一把抓住。
他脸上一红,忙低声说道:“让甄绣和沉璧在此照料已是足够,我也该走了。”
不料笑笑神志不清,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迷迷糊糊中唤了两句:“爹亲,爹亲。”
抓住他的手越发紧了。
这时甄绣进来,见到这等情形好生诧异,但她却是个鬼灵精,知道现在不是问话时候,心里虽觉讶然,面上却也不露神色,举步走了过来。
君行强自镇定道:“三小姐神智不清,把我当作她爹爹了。
这下我不能帮上忙了,你们两个便替她处理伤口吧。”
说罢侧身坐了,闭目不看。
甄绣才上前褪下小姐衣衫,只见她从背臀上条条鞭痕纵横交错,青色的地方肿的老高,暗红之处却渗出丝丝血痕,甚是惨烈。
她虽镇定,但也是头一次见人被打得这般狠的。
想起笑笑跟她同窗之时何等调皮玲珑意气风发的,此刻却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不禁鼻子发酸,一颗颗的落下泪来。
君行虽没有目见,但耳里听到甄绣在抽鼻子,知道小姐定是伤的极重,心脏绞成一团。
又觉得被笑笑咬了一口的伤手被她握得甚紧,那伤处疼痛一波波的往心里涌来,只痛得他汗水涔涔,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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