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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碍着在人家家里,还是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家里。
况且之前沉璧已经生气了,她得维持形象!
风度,风度!
她心里嚷了几百遍,勉强压下气来,耐着性子看那两个手谈。
她虽然没有下过围棋,但也知道是以占地盘来定胜负的。
眼见棋盘上郑守备的黑子密密麻麻的一大把,可沉璧的白子却像飘在夜空中的几朵云,始终占着几块大空。
郑守备一子一子往空里下着,沉璧一子一子的把他挡回去。
笑笑再不懂,也觉得郑守备攻得并不猛烈,她留了手。
尤其在看见她瞧着沉璧时,嘴角不时露出的那花痴笑容更是证明了,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她猛的站了起来,动作之激烈,带起了轻微的风声,三人中有两人都转头看她,除了沉璧。
笑笑道:“我突感腹饥,不知林太医可否……”
林月溪醒悟,忙道:“是林某怠慢了,请常小姐稍候,我马上吩咐备膳。”
说着就出房去了。
“有劳了。”
转头看看棋盘前那两个,郑捷朝她笑了笑,笑容里似乎对她的爽直有点欣赏的意思。
笑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长得很不错,可是,就是觉得她笑得很讨厌。
她扭转头去。
沉璧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她,他似乎全心都沉浸在棋盘上了,又似乎神魂正在九天之外飘荡。
笑笑看着他垂头的身影,有点怨念。
几天不见,他好像更瘦了。
那么尖的下巴,还要那样埋下头去,好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而我,就是虐待了你的坏婆婆。
……你就那么生气吗,气到不肯再看我一眼,跟我说一句话?
她哀怨的想,如果你再不理我,我的春天会凋谢,夏天会寂寞,秋天会叶落,还有,冬天会找不到火……我爹还不让我回家……你想冷死我吗?
她越是盯着沉璧,沉璧的脸埋得越低,笑笑觉得他已经不是在盯着棋盘,而是在盯着棋盘上某一颗棋子了。
终于,他将手里执着的棋子往盒子里轻轻一放,投子认输了。
终于下完了,可以肆无忌惮的打岔了,笑笑兴奋起来。
也不管那个守备还在兴致勃勃的想复盘,走过来向她行了一礼。
郑捷一怔,还了一礼:“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