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珣看着孟朝举起的酒杯,心中烦不胜烦,他自下衙后便被孟朝拦在这里已经?近一个时辰了,不由抿唇道:“殿下,臣不胜酒力,喝不得了。”
“澜之,这么多年了,你的酒量怎的还不见?涨,下月母后生辰,你作?为孤情同手足的兄弟,那些人定是要来与你推杯换盏的,届时你可应付不来。”
孟朝笑道:“何不趁着今日,多练练?”
“殿下今日找臣,所为何事?”
见?他并?不吃这一套,孟朝心中是有不悦的,但面上仍旧笑意盈盈的道:“孤——”
话音未落,便听见?下方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隐约还能听见?有人道:“她一个弱女子,你们怎能对她动手呢!”
“滚开,少管闲事。”
“今日这闲事,小爷我还就管了,你家主子是谁,报上名来。”
孟朝与李鹤珣下楼时,瞧见?的便是一穿着花枝招展的公子正与守在门外的侍卫大眼瞪小眼。
而面无表情倒在地上的阿莺在瞧见?那抹青色后,连忙起了身,着急唤道:“公子。”
侍卫见?了,正要将人赶走,却听见?李鹤珣道:“住手。”
孟朝眼神一闪,故作?疑惑的看向李鹤珣,“澜之认识?”
“臣家中的婢子,想来定是找臣有事,殿下见?谅。”
李鹤珣行至阿莺身边,不等他询问,阿莺便道:“家中出事了。”
他下意识的便觉着是沈观衣,脸色微变,正要抬步离开,却听见?孟朝突然好心道:“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孤倒要看看谁敢找太?师府的麻烦。”
袖笼中的指尖动了动,李鹤珣压住心中的冷意回头看向孟朝,他并?未理?会李鹤珣的视线,对着阿莺道:“说说看。”
阿莺见?李鹤珣并?未言语,于是咬咬牙,将太?子殿下把阿榕送去?府中给李鹤珣逗趣儿的事说了出来。
顿时,李鹤珣面色难看至极,指尖死死的掐着掌心。
反观孟朝,倒像是松了一口?气般。
他知晓李家的规矩,所以思来想去?,这对旁人而言是恩赐的事情,对于李家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不过?正因如此?,才?既能敲打李鹤珣,又能不撕破脸,只是若在人被收入房中前便让李鹤珣知晓,这人能不能入府或许还要另说。
但好在赵玦想了个法子,让他以皇后寿辰为由,将李鹤珣困住,等事情落地,便是李鹤珣也只能认了。
所以眼下听见?人已经?被接入了院中,孟朝怎能不愉悦。
他余光打量着李鹤珣的神情,见?他面如铁色,不由更加愉悦了几分。
李鹤珣带着阿莺离开时,方才?的小公子还欲追上去?,可瞧见?孟朝隐隐看来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孟朝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方才?就是你在下面大呼小叫?”
马车上,阿莺将方才?没说的来龙去?脉细致的告诉了李鹤珣,只见?脸色本就难看的人,眼底突然酝酿出暴风雨。
阿莺不知晓赵玦的事,所以她便只以为这人是太?子送来的,且从探春的只言片语中听着便有些奇怪,保不准便是想要利用少夫人。
李鹤珣与阿莺想的不同,他连着今日的事一起来看,方才?在香满楼,太?子言语之中也提起过?赵玦在艺坊遇到沈观衣一事,还颇为懊恼的替赵玦说了些好话。
且人是太?子送的,他不可能打着自己的旗号做什?么,想来,太?子恐成了赵玦的筏子。
别说是赵玦,便是他听了沈观衣那番话,也定会认为她知道了些什?么。
“她如何了?”
“小姐她陪着阿榕去?了艺坊。”
顿时,李鹤珣脸色骤变,阿莺被他的神情吓到,待回过?神来后,幕帘缓缓飘下,缝隙中只能瞧见?李鹤珣骑马远去?的身影,与方才?从他眼底一晃而过?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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