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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是彻头彻尾的老烟枪,除了上庭与睡觉,几乎烟不离手,但我其实烟瘾还好。
几天没想过要抽一根,一见着唐奕川,便觉喉干舌燥,全是犯瘾的征兆。
我在露台上吞云吐雾,眼望大都市的繁华夜景,知其背后多少腌臜淫猥之事正在上演,心里竟觉羡慕,不自觉地暗骂一声,狗日的爱情!
狗日的唐奕川!
Timmy在厕所门口堵着我,不可置信地问:“跟你来的那位大美人真是检察官?”
“不止是检察官,还是市检察院公诉处的处长,怎么,还不死心?”
“公诉处处长也嗑药吗?不能吧。”
此人表演欲望一贯强烈,瞪眼、摊手同时耸肩,表现十分夸张。
“你胡说什么?”
我一下动了怒,“你少他妈扯淡,真不怕被消防勒令停业整改?”
“我刚才看见他在吃一种小白药片,虽然不是毒品,但吃药哪有干嚼的?”
Timmy表示酒吧里人来人往,他见多识广,知道有些药物容易成瘾,就跟毒品一样。
“你闭嘴,我一律师还用你教这个?”
我将Timmy从眼前搡开,心烦意乱地回到了酒吧内。
时间差不多了,唐处长要收工回家,他喝了酒而我没喝,驾驶的位置自然交给了我。
“前阵子受了点伤,”
唐奕川已经穿上了他那身英气逼人的检察制服,迅速将药片收进衣兜里,右手摁着左肩动了动,皱眉道,“镇痛用的。”
因为不服判决,犯人家属持械大闹检察院,为了保护承办案子的那位女检察官,唐奕川肩膀受了伤。
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但不是“前阵子”
发生的,我一算时间,距今已经大半年了。
“曲马多?”
我回忆先前自唐奕川手中看见的白色药片,觉得八成相似一种名为盐酸曲马多的非阿片类中枢性镇痛药。
这种药是处方药,但管控不严,随处可买,长期服用也很容易上瘾。
我曾代理过一个故意杀人的刑事案件,当事人就是曲马多上瘾后失控杀了人。
想到这里,我愈觉担心,明明说好了各走各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你不觉得自己用药有点频繁吗?”
“我有分寸。”
唐奕川仍旧没什么表情,闭目养神起来。
没一会儿似就睡着了。
他呼吸均匀,合着眼眸的脸庞近在触手可及处,几丝额发被夜风吹拂着轻动,竟显出一丝难得的柔和宁静,令人不禁浮想联翩。
洪锐的死令唐奕川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当然那个时候我对此毫不知情,毕竟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牵系过往的狗血。
那天我随同救护车与唐奕川一起去往医院,他被救治苏醒之后,只简单说了句,自己醉后睡在了浴缸里。
因何而醉他语焉不详,我也没追问,只知道唐奕川出院后就准备搬离公寓,申请住校。
应该是与那姓洪的小子分手了。
在遇见唐奕川之前,我有过不少段短暂恋情,皆好聚好散,分手亦是朋友,从不知一段感情会伤人至深,这让我既泛醋意,又觉美妙。
没关系,我可以等。
唐奕川病中我鞍前马后悉心照料,病后主动提出替他收拾行李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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