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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深呼吸,唐觅茹收了些气,语气尽量平静:“是我话重了,表姐不要放在心上。
但你还是请回罢,我们奔走多日,现下实在是乏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泫然欲泣的孙萦,兀自进了家门,疲惫地回到屋里。
想起在牢里受苦的兄长,以及求助无门的沮丧,唐觅茹心里沉得发慌。
赵亘寻了唐存观手上一个没结案的诉主,半威胁半收买地让他故意找人作伪证,又污蔑是唐存观授意的。
不仅如此,他还买通了负责断案的知事通判。
那通判对唐存观的叫冤毫不理会,只想押着他认罪,好尽快给赵亘交差领赏。
还没定罪,那通判就把人拘到了条件最差的深牢,两三天就拷打一次。
那深牢阴冷潮湿又逼仄,里面铺着当床睡的麦草都发了霉,气味难闻得很。
唐家人每次去看,总能见到唐存观一向清俊的面容上全是难掩的疲意,以及明显是忍着痛发出的,勉强的笑容。
这罪名如果坐实了,不仅要被刺面,还要被流放到边关充军。
而罪军,在战场上充当的就是肉盾子的角色,真正的九死一生。
他们一家俱是白丁,唯一有亲戚关系的孙府现在对他们避如蛇蝎,而唐典的上峰更加不可能帮他们。
而且,如果唐存观被定了罪,唐典的饭碗恐怕都难保。
第29章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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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敞的府宅不远处,唐觅茹茫然地坐在雇来的马车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脑子一抽就来了这儿。
她与霍明瑾只是主与雇的关系,况且二人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解试在即,他肯定也在全力备考。
如今这么贸贸然地来找他,他说不定连见她一面的闲暇都没有。
唐觅茹只是恍惚了一会儿,而且乘的马车离霍府大门还有一小段距离,却遭到了霍府门人的驱赶。
车夫急忙陪着笑,承诺马上就走。
见那门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活像府衙内的皂吏,唐觅茹突然间就来了气,喝止了开始把马的车夫,掀开帘子下了车。
那门人见马车上居然走下个云鬓花容的姑娘,又听对方说要求见府上的五郎君,便愣了一下。
虽然对方乘的马车明显是赁来的,身边也没带一个半个的仆婢,看起来不像什么大家小姐。
但见其姿色颇得的样子,门人一时拿不准是否要请她进去,只好客气地说五郎君不在府上,请她改日再来。
交谈间,府里回来一辆马车,下来的人,赫然是早间出去的五郎君。
正服侍着霍明瑾下车的伴初眼睛极尖,很快便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唐觅茹,但低声禀报了霍明瑾。
霍明瑾立马转身去看,见唐觅茹正站在辆马车旁,与府里的门人说着话,她脸上不是贯见的眉眼含笑,反而显得有些憔悴,脸色也有些异样。
他心里不由得一紧,再顾不上身边其它人,大步走了上去唤她:“唐姑娘。”
“东家?”
唐觅茹惊讶。
听说霍明瑾不在府中时,她生了灰心,正准备离开的。
霍明瑾上前:“唐姑娘可是来找霍某的?”
见她点头,霍明瑾神色略缓,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容:“可方便随霍某进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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