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映死锁着眉头:“郡主不用为郡马辩解,昨日宴客,唐家三父子一直陪在郡马左右,郡马只顾饮酒,并未做多少酬客之事。”
今早见申正初肃着脸出了府,还以为是新姑爷面皮薄,故意扮作那样的。
春映气得哆嗦:“大婚当日,郡马便敢如此轻视郡主。
不成,我要去禀报王爷,让他为郡主作主!”
“春映姐姐不要去!”
嘉阳连忙抱住她,急得双眼泛泪:“是我,是我害怕,不让夫君碰我,不是他的错!”
春映转身,满腹狐疑:“郡主说真的?”
嘉阳连连点头,也顾不上发羞:“我听说圆房很痛,春映姐姐知道我一向怕痛的。”
春映顿时哭笑不得,只好扶了嘉阳坐到妆凳上,取了帕子为她轻轻揩掉眼角的泪渍,和声哄道:“这样可不成,若郡主因为怕疼便不与郡马圆房,王爷何时才能抱到外孙?”
嘉阳红着脸垂头,春映只当她全心在害羞,只好笑着摇摇头,继续帮她通发,只是也到底没去向端王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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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来得很快,霍家人也来得很快。
霍知章夫妇带来的聘礼摆满了唐家的宅子,街坊四邻都频频探头来看,惊诧这平民陋巷中竟有小娘子嫁入高门。
好在认了个身为郡马的养子,又接了一回宫中的圣旨,唐家人也算是见过场面的人了。
加上自己是嫁女,未来亲家也没有表现得傲慢轻视,这次议期和接礼,他们倒没有表现得多惶恐失措,整体还算淡定自若,没有失了礼数与体面。
知道这事真得不能再真,唐觅茹也早调整好了心态,这会儿被未来婆母亲亲热热地摸着手看了半晌,也保持着盈盈的笑意任她打量。
唐家都是读书人,也算书香门第了,况且见唐觅茹不止沉稳又轻灵,长相也不输任何一个登门提亲的官家小娘子,林氏甚是满意,当即把腕间两只水头上好的玉镯过到了唐觅茹腕上。
见儿子一边与两位未来舅子说着话,一边用余光瞄着唐觅茹,林氏不由掩嘴偷笑,为儿子寻了个借口亲近未来儿媳,让二人去看着下人摆放聘礼。
其实哪用他们看,霍府的下人手脚麻利得很,各类聘礼都在井然有序地摆放。
二人站在后院,忙碌的下人远远地给他们作着背景。
唐觅茹被霍明瑾盯得有些发窘,不懂以前动不动就脸红耳热的人,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胆大了,倒衬得她跟小媳妇似的。
她无奈地抬头,见霍明瑾眉眼柔和,目光专注,脸上没有一处不溢着笑意,顿时也是忍俊不禁:“东家就这么高兴?”
霍明瑾不答,却笑意越盛,显见是十分愉悦。
她心念一动,迟疑道:“东家不嫌弃我身份低微,又救我于险境,我心中感激…只是,既你我二人已是未婚夫妻,那我有些话想和东家商量商量。”
见霍明瑾瞬时敛了笑,摆出了一幅神色郑重又稍带些紧张的模样,唐觅茹俏皮笑道:“肯定不是要退婚,东家放松。”
清了清嗓子,唐觅茹一本正经道:“首先,我不是一个很能忍气吞声的人,我知道东家府里人事有些复杂,像上次那样的事如果再发生,不管幕后之人是什么样的至亲,我都不会姑息。”
说霍府是龙潭虎穴显然有些夸大,但府中肯定有恶人环伺。
动她的家人,在能力范围内,她不会手软。
唐觅茹征求道:“我不太喜欢整天呆在后院,如果有可能的话,不知东家那几间铺子,可否继续交给我打理?”
瞄了下霍明瑾,见他面色无异,她这才斟酌着说了最后一句:“我,我大概接受不了东家纳妾…”
见霍明瑾面色有异,唐觅茹连忙举手补充道:“当然,如果东家实在有这方面需求,我们可以商量、可以商量…”
她虽然穿过来时间不算短,但到底芯子是个成年的后世人,脑子里的观念早就完善成熟了,要说毫无芥蒂地大方接受丈夫纳妾,实在太违心。
可对于古代的官宦富商来说,一妻二妾可以说是主流标配,她就是存了个侥幸心理而已,如果霍明瑾非要纳妾,她肯定得顺从夫意,不可能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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