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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酸痛,心脏疼得一阵阵地抽搐,开口说话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把嗓子都给哭哑了,声音沙哑粗嘎,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断断续续地告诉蓝天:“天天,我……我身上……疼。”
是真地很疼吧?林薄言一向要强,如果不是真地疼到难以忍受了,断断不会用这样可怜的口气来跟她说话。
那种疼痛食心入髓,像整个人被置身在火海中灼烧着,痛苦从身上的每一处经脉每一片血肉毫不留情地钻进去,钻到她的身体里,然后迅速地向心脏聚合,任她怎么哭泣,可惜还是痛,痛到连哭泣都没有力气停止。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是真地哭累了,所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宿舍里只有微弱的一点灯光,她想应该是从窗外透进来的吧,屋子里面没有人在,她觉得渴,嗓子里简直快要冒烟了,想要爬起来找水喝,手撑在身侧试了一试居然没能爬得起来,屋子里突然有一阵窸窣的响动,紧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想喝水了?”
她就是病得再糊涂也能听得出是顾修捷的声音,口气冰冷,可见他的气还没有全消。
要在昨天她肯定还是会觉得在他面前羞愧得抬不起头来,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她已经跟陆东宁分手了。
所以她对他是那么的不客气,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张嘴就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宿舍里大灯没有开,刚才的那一点灯光显然是从她的书桌那儿传过来的,顾修捷还坐在她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显然刚才她睡着的时候他就一直坐在那儿翻着她的东西。
其实也就是一本书而已,可她不知怎么突然觉得那样生气,觉得他完全没有把自己给放在眼里。
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还用这样审犯人一样的口气跟她讲话。
她脑袋一热说起话来就不经大脑:
“我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
你可以不必再替你的姐姐担心。
你走吧,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不要待在这里看我的笑话。”
顾修捷还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边,灯光太暗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身材高大,模糊地隐在黑暗里仍然显得身姿挺拔。
他是真地被她给气到了,心底一阵凉一阵热,说话的时候不停地冷笑:
“我看你的笑话?怎么,现在就连你自己也觉得好笑了?你说你爱他,可是他爱你吗?顾修宸不过是利用他的父亲稍稍给了他一点压力而已,他就即刻弃你于不顾。
你爱他?你是瞎了眼睛吗,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地爱上他?陆东宁那样的人,他值得吗?”
她痛得简直要扑过去和他拼命,如果她还能够爬得起来的话。
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委屈,怎么能够不委屈呢?这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爱上一个人,那样的纯粹,那样的不顾一切,几乎想奉献自己所有的一切来爱他,可是他竟然这样的不在乎,轻而易举地就把她从他的生命中给抹煞掉了。
她觉得委屈,但却执拗地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她歇斯底里地冲着顾修捷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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