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猛冲而至,翻身以背向容楚,砰一声容楚落在他背上,两背相触那一刻周七大喝一声,右腿一蹬飞快绕楼狂奔一圈,将那股冲力生生卸去。
饶是如此,周七停下来的时候,也“哇”
地喷了一口鲜血。
容楚从他背上翻身落下,脸色微白,一只衣袖被撕裂,肘间隐约血迹殷然。
他一旦脱险再不停留,霍然一挥手,“来人!
把这胆大妄为,谋刺国公的狂徒给我拿下!”
不用他吩咐,护卫们早已冲上楼去,片刻押了邰世涛下来,邰世涛神情狂暴,不住挣扎大骂,“容楚!
你混账!
你无耻,你夺人功劳,必有恶报!”
“我何等身份地位,何必觊觎你的功劳?”
容楚冷然道,“但上府大营有人密报于我,你出营,根本不是边帅派出来侦查敌情,你是擅自偷取调令,杀伤同僚,闯营而出——这是死罪!
军纪如铁,军令如山,岂能容你这等违法乱纪之人?如果今日容你升职得赏,一路腾达,那该如何向那些守法遵纪的兵士交代,又如何能令兄弟们服气?以后如果人人都学你,这兵还要怎么带?”
“呸!”
邰世涛挣扎着跳起来,一口唾沫对着容楚就喷过去,“放屁!
放屁!
你明明是和我们边总帅不对付,不愿这发现密道、断西番后路的大功落在他名下,才暗中指使上府营中人告密,捏造事实,毁我功劳!”
“我无需和你辩驳。”
容楚神情不屑,“你伤同僚,夺调令,引得上府营大军追杀一事,人证事实俱在,当时在场数万人,众目睽睽,你便抵赖也是无用。
虽说你发现密道有大功,但你违反军纪在前,此风不可涨,你凭什么不接受惩罚?”
“我是上府的人,你无权剥夺我的功劳,你无权处置我!”
“你是地方光武营的习练学生,而我,是地方光武营名誉总帅。”
容楚冷然道,“我对你的处置权,还在边乐成之上。”
“老子瞎了眼,才进了光武营!”
邰世涛恨恨扭头。
“不过,现在对你的处置又不同了。”
容楚淡淡道,“你违反军纪在前,本国公和你商谈此事时,本来还有怜才之心,想看看你的态度,是否愿意戴罪立功,不想你性情桀骜,凶暴残忍,竟然一言不合,便欲出手杀我——刺杀朝廷重臣,也是死罪。”
“我前途都被你毁了,也不在乎多杀你一个!”
邰世涛眼睛通红。
“两罪叠加,罪无可恕,”
容楚负手冷冷看他,“来人——”
“国公!
国公!”
不知何时,邰世涛手下那一百个兵闻讯赶来,看到两人剑拔弩张,都急得不管不顾扑过来,“国公!
求您高抬贵手!
邰佰长一定是无心冒犯——”
“他就是公报私仇,公报私仇——”
邰世涛悲愤大叫。
“你们也看见他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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